我站在原地，定定地看著那兩人的身影越跑越遠，高樂也在此時，一人一馬絕塵而去。隻留下我一個人站在這寂寂無人的地方，心頭一片洪荒。
我一步一步步行回到馬場俱樂部的時候，沒有見到莫子謙和五少的身影，
前方一棵大樹下，有人在低頭吸煙。
那背影，我認識。
我走過去的時候，他回過身來，一雙彎月般的眼睛望過來，深深的，帶著某種失落抑或責備……
我想就這麼走掉，高樂卻開口了，額前碎發遮住他此刻的神情，聲音幽幽的，“你在自甘墮落嗎？”
這個青年，他比我還要小一歲，在莫子謙的三個好友裏麵，他性子最隨和，喜歡嘻嘻哈哈，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又能在你被某件苦惱的事折磨的時候，用他的高樂式幽默逗得你哈哈大笑，瞬間忘確所有煩惱。
高樂是莫子謙的好友裏麵，與我處的最好的一個。
“你願意這麼認為，就這麼認為吧，反正我在你們眼裏是那麼不堪。”此刻，應該有一支煙的，不知為什麼，我忽然想吸煙了。或許，吸煙，真的能排解心頭的不快吧。
但是我沒有煙，也不會吸煙，我淡淡地說完，徑自從高樂的身邊走了過去。莫子謙的背叛，讓我恨上了有關於他的所有的東西，包括人。我不能忘記，這些人都是怎麼樣一邊叫著我嫂子，一邊幫著莫子謙瞞天過海。
他們統統都把我當成了可以讓人愚弄的傻子。
“也許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高樂低低的聲音隨著拂麵的輕風遞過來，帶著憂鬱的氣息。
我駐足卻沒有回頭，聲音裏沁了冷融融的笑，“你什麼意思？你是在告訴我，莫子謙所做的一切，都是被逼迫的嗎？你是說，他並不是一個偽君子，不是人渣，而是一個好丈夫、好男人嗎？”
或許是我話語裏涼涼的諷刺刺痛了高樂，也或許是我的話讓他啞口無言，這個一向開朗熱情的青年，像啞巴了一樣，怔怔地站在那兒，卻是再不知道說什麼。
五少左右各攬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從馬場俱樂部裏出來了。不知道他和莫子謙誰勝誰負，五少看起來風流如舊，而且心情不錯。
那兩個女人有一個是依依，另一個是生麵孔，兩個人嬌聲燕語，神情嫵媚，這個朝著五少的嘴裏喂一口香蕉，那個喂他一枚葡萄，他們經過我身邊的時候，五少忽地抬了眼，“你，把鞋給我擦擦。”
我望著五少似笑非笑的眼睛，驀地愣住了。
陌生女人咯咯笑道：“五少讓你擦還不擦？你當是誰，都可以給五少擦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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