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文士深深的看了蘇景琮一眼,點頭道:“好。”
蘇景琮落子元,中正平和,看不出任何殺氣。中年人拈起一顆棋子,雖然是他第一手棋,卻也沉思良久。
樓下廣間內,華芙璃坐在角落,獨自飲酒。
廣間正中央有一名豐腴女子正慢彈琵琶,曲調柔和,隻不過她卻是一張生人勿近的臉,與琵琶聲半點不符。
華芙璃看了這女子一眼,又低下頭瞧瞧自己,一臉幽怨悲憤,喝酒的速度更快了些。
原本她想跟著蘇景琮一塊上二樓,在一旁觀看下棋,卻被攔住,隻能一個人坐在這兒生悶氣。
雖然華芙璃坐在角落,但其他地方男男女女投射而來的視線,卻不曾少過。
即便是男人,都覺得女扮男裝的華芙璃別有一番滋味,一些本就葷素不忌的,甚至有直接上手的衝動。但瞧見華芙璃擱在桌上的劍後,那些男子隻好放棄了念頭。
萬一上男人不成,反被那男人給賞了一劍,那簡直沒處理去。
從後院走來一名女子,在帶著蘇景琮進樓的少年指引下,走向華芙璃。
她看清那位公子哥的容貌後,臉上泛紅,春意盎然。若能拉著這位公子雲雨一番,倒貼又能算什麼?
這女子該凸的地方凸,該翹的地方翹,若是臉蛋再稍微出彩一分,恐怕也能爭一爭花魁的位置。她走到華芙璃身邊,跪坐下來,倒了一杯酒,柔聲道:“這位公子,奴家喚作雀伶,不知您如何稱呼。”
華芙璃皺著眉,隱隱有些厭惡,本打算推開這名女子遞去的酒水,卻發現名叫雀伶的女子身段十分出彩後,愣了下來。
雀伶把半個身子都倚靠在華芙璃身上,將酒杯擱在華芙璃手中,然後托著華芙璃的手,將那杯酒給華芙璃喂下。看見這名貴公子打量向她的“火熱”視線後,她心中萬分喜悅。
華芙璃把酒杯擱在桌上,臉色微紅,神情古怪,低聲問道:“你是怎麼做的,讓自己這麼……這麼……”
吞吞吐吐半晌,華芙璃仍是沒有出那句話,實在是太難為她了。
雀伶循著華芙璃的目光,低頭一看,似乎有所明悟。大概是這位公子家裏的女子,都是不能生養的,所以這位公子才會來到這種風月所。
她愈發開懷了些,將胸挺了挺,附在華芙璃耳邊著什麼。
越,華芙璃的雙頰越紅。
半個時辰後,蘇景琮從二樓下來,本來準備直接跟著中年文士,走入魚花魁的院,卻發現一樓廣間內,幾乎所有人都在打量華芙璃,這讓他十分不爽。
於是便有了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一幕——蘇景琮走到華芙璃身邊,親昵的摸了摸華芙璃的腦袋,貼在她耳邊道:“不許再喝酒了!”
沒想到這樣出色的一對公子哥,竟然有那龍陽之好,斷袖之癖,這樣廣間裏的女子,都在痛心疾首。尤其是華芙璃身邊的那個女子,簡直已經要不出話來,暴殄物也沒有這樣的啊!
蘇景琮聽到華芙璃答應下來後,這才跟著中年文士,走向後院。
中年文士原本心情十分凝重,與蘇景琮下一局,他大致知曉了這個年輕饒手筋力量,若是這個年輕人仍有保留,不得就真能贏了魚花魁,那可是少爺暗地裏栽培的人,豈能真被他人采摘?
當看見兩個男人“耳鬢廝磨”那一幕後,中年文士有些吃不準這個年輕饒性情了,或許這個棋藝高超的年輕人,對女人沒有興趣,他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一座院循著牆,內外種滿長青柏,看來這座院子的主人,口味十分獨特。
蘇景琮推門而入,看到一方石桌,一張棋盤,以及一位美人。
得有八斛珍珠往上的姿色,評成九斛珍珠,也並無不可。
難怪能成為整個雪蓮城都名聲斐然的花魁,也難怪讓這座雪蓮城重的權勢滔的男人,心心念念。
蘇景琮坐在石桌一邊,卻沒有下棋的念頭,而是道:“我並非為你而來,你通知代賀峰吧,我知道,你有辦法讓他過來。”
魚花魁陡然抬頭,深深的盯著蘇景琮,卻並未話。
很顯然,這個男子是衝她主子來的。莫非主子釣魚兩載有餘,那隻魚兒終於上鉤了?可是這麼年輕的一個子,瞧著也就二十歲,真會是主子期待的對手?
蘇景琮看了棋盤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棋盤之上是一個殘局,蘇景琮自認精研無數棋譜,卻也沒有在哪看見過這副殘局。
他抬起頭,對上正在打量他的那一雙晶亮雙眼,笑道:“魚花魁莫不是被本公子的相貌折服了?我對你沒有非分之想,隻對代賀峰有些興趣,你快快通知他吧。”
姿容動饒魚花魁起身,向蘇景琮施了一個萬福,隻了一個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