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一個人坐在花園木桌上,身前擺著一瓶威士忌和若幹酒杯。
公主蒼白的臉上濃濃還在,隻是都已淩亂了,眼線微垂,紅唇模糊。
“公主,找我有事?”
“沒有什麼大事,就是想和你聊聊天,我沒有別的姐妹,也有什麼朋友,看見你來了,就想和你喝喝酒聊聊天,你不介意吧。”公主探著頭小心翼翼的問。
看樣子她真的很寂寞。
“當然不,能陪著公主消遣,榮幸之至。”陳樂悅在她對方的位置上坐下,為自己和公主各倒了一杯酒。
“來,公主祝你生日快樂。”陳樂悅舉起酒杯給公主敬酒。
公主一幹而盡。
“謝謝你。哈哈,其實我今天最怕聽見的就是生日快樂。”
“為什麼啊”
“因為又老了一歲啊,女人過了三十歲就越來怕過生日了。”
陳樂悅剛想說什麼公主你依舊貌美如花之類的話的時候。
公主卻自顧自的說下去了,並沒有給它說話的機會。
“我32歲了,拖不起了,我要結婚了。”
“結婚?”那這麼說剛才那陣騷動就是宣布公主的婚事了。
“對,我要結婚了,就是今天宴會上的那個軍人,他是武裝軍頭目的兒子。”
怪不得母親說泰國變天了,泰國與別的國家不同,在這個國家權利最大的不是政黨和總理,而是軍隊和皇室。
擁有最高權利的雙方這麼堂而皇之的聯姻代表著什麼嗎?
看來泰國要迎來局勢動蕩的幾年了。
而作為商人也一定要對政治方麵敏感,因為每一次的政權更迭對經濟都是致命的。
所以母親才會那麼焦急得聯係父親。
“你在想什麼?”公主看著眉頭緊皺的陳樂悅。
“沒什麼,馬上要結婚了,怎麼還憂心忡忡的。”剛說完這一句,陳大小姐就意識到不對。
為什麼?
因為還喜歡你二哥唄。
你這腦子怎麼被驢踢啦?
問出這麼不長心的話。
陳樂悅此刻好想把自己的舌頭咬點。
溫琳吉看著她不說話就笑了下。
“你哥他還好嗎?”
果然還在想二哥。
“挺好的,他在負責財團裏美洲方麵的生意。”
“這樣啊,嗯,他對美洲最熟了,以前也是在美國讀書。”
是啊,公主和他哥就是留學的時候認識的。
溫琳吉又問“聽說他身邊有個小兒子?”
果然公主的消息是精通的。
“對,有個孩子五歲了。”
“想不到他都當爸爸了。”
說話時公主的臉浸在月色中,輪廓線清晰,30歲的公主脖子上已經開始有皺紋了,曾經有人說過,尊貴的女子都是從脖子開始老的。
“好了,不打擾你休息了,你明天還要趕飛機呢。”
侍者走恭敬得領著陳樂悅離開了,
她走後。
公主並沒有回去休息。
而是一個人又喝了幾杯酒。
如果當時自己扛得住壓力。
是不是結婚就會不一樣。
自己就不用再在這政變裏苦苦周旋。
是不是也能和愛的人共同扶育一個孩子。
是不是……
太多是不是了。
她又想也許不會吧。
說不定當時真結婚了。
現在也離了。
他脾氣也怪得很,是出來了名的撲克臉。
真結婚說不定自己早就受不了了。
對,
他的那個怪脾氣
臭脾氣
不講理
瞎生氣
不喜歡別人摸他的臉
一有可愛的小孩子哭,他就皺眉
喝咖啡不喜歡放伴侶
喜歡吃那種苦的要死的黑巧克力
睡覺喜歡把耳朵蓋住,要不就睡不著
還有,還有……
……
一滴眼淚沁入木桌。
一滴又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