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文重重歎了一聲:“這也倒是難為他了。當年,他也在現場,他父親的死對他打擊也很大。也許,正是因為我們虧欠了他們家,所以即使是他主動要求離婚,我們都沒有太過問責。念念,你可怪我們,是我們做父母的讓你難為了。不僅沒有幫到你,反而有時候還站在他的立場上。”
念念搖搖頭:“從一開始我們就理虧了,我又能怪誰呢?他父親是為救我而死,這是個不爭的事實。你們當初同意我嫁個他,不光是因為我欠了他一條命,更是因為我一直都喜歡他。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對錯我照單全收,不怪任何人,包括薛以懷。”
俞文還是有些唏噓,女兒的懂事,讓她更加心酸。她應該值得一個人好的人把她捧在手心裏,細心嗬護免她顛沛流離。
“以懷他到底是怎麼樣想的?那孩子,我是真的看不透。說他不在乎你,可是從昨晚的事來看,他完全可以不管。可他卻在大年三十,一個人跑到平樂來。可說他在乎你,又何必離婚呢?”在俞文心裏,還是希望兩人能複婚。
別說俞文了,她也看不懂薛以懷。她都懷疑薛以懷,是否看得懂自己。
正月初六,一家人回到了蒼寧。
隻是剛下飛機,念念就一頭栽倒在地。可把父母可嚇壞了,急忙叫了救護車。急診沒查出什麼毛病,去了照了B超,結果讓兩老是震驚了一臉。
懷孕了!
這什麼情況?女兒都離婚多久了,這一個多月的身孕,念念自己是完全沒有感覺。一點妊娠反應都沒有,這個孩子完完全全是來的一點征兆都沒有。
俞文和何致言麵麵相覷,這孩子……會是薛以懷的嗎?可是自打兩人離婚後,就麼有在一起了,這孩子哪來的?俞文越想越不對勁,要說那段時間跟念念接觸最多的,應該是……易澤!
可易澤是病人呐!
何致言搖搖頭:“他是病人沒錯,可他前提還是個男人!”在那段時間裏,他是最有作案時間的!
兩人望著床上的女兒,如今可隻有她能告訴他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念念醒來的時候,俞文跟何致言都坐在她病床邊。兩人一言不發,隻是看她的表情卻是十分怪異。念念有點斷片了,好像記得自己下了飛機後就不急的發生什麼了。
“我怎麼在醫院?爸媽你們幹嘛這麼看著我?看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俞文無奈的歎了一聲把B超的單子擺在她麵前:“你幹的好事,自己看看吧!何念念,我們正式通知你,你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俞文一臉正經,何致言在一旁頻頻點頭附和。這一唱一和的,搞得何念念是一頭霧水。隻是當她低頭仔細看了看單子,頓時臉色煞白!
她懷孕了?
“媽,會不會是……弄錯了?”
俞文撇撇嘴看她:“你覺得呢?”
念念無話可說,何致言一臉嚴肅道:“是不是易澤那小子幹的?雖然他身體不好,我們也不反對你們在一起,不過你們也不能把順序弄反了,叫人看笑話!”
何致言是一把老古董,最不喜歡的就是未婚先孕。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的親閨女就給自己來了這麼一出。
念念搖搖頭:“這個易澤有什麼關係?”
俞文聽這話有意思了:“不是易澤的,難道是以懷的?”這樣一來,複婚可就有望了。
念念也搖頭:“不是不是都不是,這跟薛以懷沒有半毛錢關係!你們都別說了,爸媽你們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不好?”
俞文和何致言麵麵相覷,後者點點點頭,俞文雖然心急想知道答案卻又瞧著女兒臉色不好。逼急了,還不知道會怎樣。
關上房門,俞文掏出手機,何致言立馬拉住她:“你想幹嘛?”
俞文想了想,這個孩子八成跟薛以懷有關。何致言卻給她潑了一盆冷水:“可萬一不是呢?你讓別人怎麼看念念?我知道你著急,我也急,可你再急也不能滿世界去問孩子的父親是誰吧?還是給點時間給孩子,讓她冷靜下來,她會告訴我們的。”
念念真恨自己大意了,以為一夜無妨,事後隻顧著煩躁了,連措施都忘記了。現在可好,她實在是措手不及。
如今容允惜離婚了,她和薛以懷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勾搭在一起。她可不想讓人以為,她想靠這個孩子來要挾薛以懷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