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蘆笛鄉墅最近有些熱鬧,薛以懷在家養傷隨便辦公。白逸銘看他都出院了,也就按耐不住要出院。可問題是,他出院就出院唄,非說什麼沒人照顧,便厚著臉皮跟到了薛以懷家。
“反正照顧一個病人是照顧,照顧兩個也是照顧。多一個少一個,沒差!”白逸銘笑嗬嗬地往沙發上一躺,啃起梨還不忘問一句,“嫂子,今晚我們吃什麼?”
何念念抽了抽嘴角,她實在是不精於廚藝,所以不管他說想吃什麼,她都一笑而過。
白逸銘表示,他很受傷。
江心樂是個忙於事業的女強人,下廚對她來說也是災難片。所以,家裏三病患的飲食大任就落在了俞文頭上。反正是照顧女婿,她到也沒說什麼。
而白逸銘呢,何念念才發現這廝是老少通吃,一張嘴吃四方的主!幾句話就把俞文哄得樂嗬嗬的,這會子眼裏都沒有薛以懷了。
薛以懷表示,他很受傷。
家裏醫生護士都在,主要還會圍在薛長安身邊。特意收拾出一間房間來給他,現在這房裏都充斥著藥水的味道。
雖然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可薛長安這麼久來也就醒了一次,很短暫又睡了過去。何念念用溫水又給他擦拭了一下手腳,不得不說,這張臉還真是跟薛長華沒差。
隻是薛長華是個英雄人物,可薛長安卻是相反。這一次,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麼弄成這副德行。薛以懷依舊沒有告訴她,可她能感覺到這次的情況比較嚴重。上一次他自己就可以解決,這一次卻把白逸銘他們都卷了進去。
白逸銘便代表著警方,可見此事不簡單。
她正走神,薛長安緩緩睜開了眼睛:“你是……”
薛長安還沒見過她本人,她趕緊回道:“叔叔您醒了,我是念念。我去叫爺爺,您等會。”
薛老爺子跟和薛以懷在書房裏不知聊什麼,聽到薛長安醒了,兩人急衝衝下了樓。可是爺孫兩把房門緊緊關上,並沒有讓她一起進去,看來這是要聊什麼機密啊!
廚房裏,俞文還在忙著,看女兒神情古怪便問道:“怎麼了?那位醒了?”
何念念點點頭,俞文歎了一聲,當初知道薛家情況複雜,可沒有想到複雜成這樣。俞文將女兒拉到一旁沒人的地方:“你跟我說實話,那容小姐跟以懷到底有沒有事?”
俞文瞧著容允惜來得實在是太過殷勤了些,怎麼看都不正常。再說了,容允惜那有意無意透露出來和薛以懷的熟稔,都讓她聽著很不舒服。
何念念勉強地笑了笑:“薛以懷小時候……很難熬的日子是容允惜陪他度過的。對他來說,容允惜是個很特別的存在。這麼說吧,如果我們兩同時掉進水裏,他一定會先救容允惜的。可他也說了,他如今隻把她當妹妹,兩人之間絕無可能。”
俞文看著女兒無奈道:“所以,你信了?”不信又能怎麼樣?
房間裏,薛長安一個老男人卻哭得不成樣:“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扛不住了!”他雖然與家人關係不好,可到底還是沒有磨滅了良心。他知道對方想知道過去的事情,後果將是整個薛家都不安寧。
可他終究是沒有扛得住對方的種種手段,如今實在是有些無顏對麵家人。薛老爺子隻是歎息,事已至此,責備也無用。
薛老爺子精神不太好,說了這一些有些疲憊管家扶著他上樓了。薛長安卻把薛以懷叫住了:“那丫頭,就是那丫頭?”
薛以懷頓了頓,點點頭:“她什麼都不知道了,所以不要對她提起什麼。”
薛長安狐疑地看著他:“什麼都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情,難怪我看她的眼神那麼幹淨。你娶她,是嫂子逼的?也是,她最合適,就算被薛家連累,也是……”
薛以懷厲聲打斷他道:“叔叔,你該休息了!”他開門,何念念端著一碗白粥正站在門口。他眉頭一皺,端過碗給交給了護士。剛才的話,不知她是否聽見了。
何念念不動聲色,卻在想著剛才薛長安的話。她最合適,隱隱約約記得,薛以懷好像也是這麼說過。她最合適,她這樣的性格,隻會拖累他,又何來最合適?
被薛家連累?薛長安沒有說完的話,又是什麼意思?就算被薛家連累,也是應該嗎?她不敢往下想了,忽然感覺渾身都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