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樹?難道真的是他記錯了?
他將信將疑地又見照片看了一遍,記憶裏的古井模樣他早就不記得了,而旁邊的樹印象更是模糊。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一直把古井旁邊的樹認作是榕樹。是以,如今他也不是特別確定古井旁邊的就一定是榕樹。
“能看得出來這是哪個小區嗎?”
唐鏢搖搖頭,到了這種時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蹲牢獄十二年出來,別說這世界就是一個小小的蒼寧市的變化就已經讓他陌生了。時隔三十年,光憑幾張照片就能看出具體地址,他是真的辦不到。
“那一批孩子可能來自什麼區域,還能再具體一點嗎?一個市的老城區,麵積說小也小可說大也大。記得幾個社區的名字就說幾個,兩個市的都報出來。這個時候,我希望你不要再有什麼隱瞞,不然的話……我很難保證不牽連無辜。”
唐鏢笑了笑:“放心,我什麼秘密都不會帶進棺材。隻要你們不要傷害我的年邁的老母和那年幼的兒子,我什麼都說。”唐鏢把自己能想起來的小區都報了出來,至於遺漏的,他可真是不記
“就剛才這張照片,附近可有學校?”在他的記憶中,除了古井和榕樹,就剩下一個學校了。
唐鏢盯著照片看了很久,還是搖搖頭:“沒有,學校附近雖然更容易接觸的孩子,可是來接送的父母也多,其實不好下手。”
閆飛深吸一口氣,線索似乎又回到了原點,絲毫沒有進展。記憶出錯是可能有的,可是記憶裏僅存的三個重要提示難道有兩個都是自己的臆想?
他將資料都收了起來,站起身看著唐鏢道:“雖然你毀了很多家庭更毀了很多人,不過做錯事的人是,你的家人我不會動。你應該慶幸你兒子自小就沒有見過你,也不知道他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他依舊是個幹淨的孩子。你不是個好人,但你卻是個好父親。”
他手裏多出一把鋥亮的匕首,燈光下匕首泛著冷冷的微光:“是時候結束了,這一刀結束你的痛苦,也結束這三十年來夜夜折磨我的心魔。”
唐鏢閉上眼睛沒有說話,善惡到頭終有報,蒼天又曾放過誰呢?
今天他死於閆飛之手,那閆飛呢?都是走在黃泉路上的人,不過是看誰先到鬼門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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蘆笛鄉墅,何念念窩在房間裏睡回籠覺。
容允惜是毫不客氣,列了一大筆清單讓管家出門采購去了。而她本尊,正躺在花園的秋千上聽湯菱講著養生的食譜。至於容允惜的心理醫生徐芸,則借著頭暈回房休息。
花園裏的人不曾看到,本應在房間裏休息的徐芸,此刻躡手躡腳地偷偷上了樓。現在還真是天賜良機,管家帶著家裏傭人都出去了,而何念念又老是閉門不出,此時不動更待何時?
徐芸悄悄摸到了薛以懷的書房門口,可惜書房上了鎖。徐芸並不知道薛以懷的書房,以前是不上鎖的。不過這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她取下了頭上的發夾,往鎖孔裏扭了幾下,還是打開了薛以懷的書房。
書房很大,擺了四個大書櫃,滿滿當當全都是書。她翻了翻,很多外文書,並沒有她想要的。她又翻了幾下抽屜,裏麵也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文件。
既然上了鎖,按理說不可能沒有一樣機密的東西。難道說,她找的地方都太過淺顯了?她開始摸牆壁,習慣性地想瞧一瞧聽聽聲音來判斷是否有夾層空間。
就在手落在牆上的前一秒,她忽然止住了。她差點忘記了,自己麵前的這堵牆胳膊就是主臥室。她這一敲下去,估計會立馬引來何念念。另一麵牆隔壁著空置的嬰兒房,她輕輕地敲了敲,並沒有夾層空間。
從書房窗台往下看,花園裏的兩人還在談論著。她收回視線,又把重點放在了書桌的抽屜上。抽屜有三層,都由最上層的一個鎖控製。
鎖上了?徐芸勾起嘴角,這對她來說也太小兒科了!不出一會功夫,鎖打開,裏麵放著一些合同,壓在最下麵的還有一個相框。照片中的兩個人透著青澀,坐在粗壯的大樹幹上,一個拿著書一個彈著尤克裏裏。
徐芸輕笑一聲:“看來傳聞還是真的,薛以懷喜歡都人是容允惜。不過……這大小姐也真是夠作的,拽在手裏的時候不要,等人家飛遠了才想起要去抓住。照片都藏了起來,看來薛以懷是要跟過去告別啊!”
她翻開第二個抽屜,首先入眼的是裝在透明文件袋裏的結婚證。結婚證後麵是一份婚前協議,然後在透明文件袋下麵,赫然壓著一份離婚協議書。雖然這不是她想要的東西,不過這事可真是夠驚人的。薛以懷已經打算離婚了,難道說哪位大小姐又有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