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如姍就是個善變的女人!
“念念,你覺得我做你嫂子怎麼樣?”寧如姍捂著兩頰,這羞澀的模樣在她看來……好欠揍!
何念念長歎一聲,拍了拍她的肩膀:“姍姍啊,我覺得你還是禍害閆飛好了,我實在是不想看我哥頭頂上長草原啊!求放過!”
天氣忽然陰沉了下來,雨是說下就下,俞文忽然想起了樓頂還晾著床單。閆飛主動請纓跟著她上樓頂收床單,俞文是越看閆飛越是喜歡。就說不出原因,就是親切,可他怎麼就有女朋友了呢?
閆飛撈起袖子,胳膊長很快就把床單被套全都了回來。俞文想分擔一些他卻道:“阿姨,我拿著就好了!”
俞文點點頭,忽然看到他手壁上一道傷疤看得有些出神,閆飛叫了她一聲她有些恍惚地走過去:“你這傷疤……”
閆飛笑了笑:“估計是小時候調皮被燙的。怎麼了?”
俞文搖搖頭,帶著閆飛下樓:“放床上就好。”
“這是……念念的房間?她跟靳先生的感情真好。不過阿姨,我能冒昧地問一下為什麼念念的哥哥姓靳嗎?”何念念的房間裏沒有一張跟薛以懷的照片,基本上都是跟靳楠或者父母的。就連放在床頭櫃上的相框裏,都是她和靳楠的合照。
俞文淡淡地笑了笑,拿起床頭櫃上的相框:“念念小的時候我和她爸爸都很忙,很少有時間陪她,多數時間都是小楠帶著她。所以念念現在她是被哥哥帶大的,這也不假。別人家的兄弟姐妹那個不是吵翻天的,我們家這兩個從來不吵,念念最崇拜的人就是她哥哥了。”
俞文頓了頓:“小楠不是我們親身的,卻勝似我們親身的。”
閆飛恍然大悟一般:“對不起阿姨。”
俞文搖搖頭,握起他的手,小心地觸摸到他手壁上的那道傷疤:“這世上為什麼會有這麼巧的事呢?還是老天爺可憐我,所以把你帶到了我的麵前。”
俞文眼角泛起了眼淚,閆飛不解:“阿姨,您這是怎麼了?是我提起了您的傷心是嗎?”
俞文搖搖頭:“念念其實還有一個哥哥,那是她親哥哥。如果他還活著,他今年跟你一樣大。有一年除夕,我正在炸酥肉,那孩子想幫忙,卻不小心弄翻了鍋頭。滾燙的油鍋傾倒,幸好他爸爸拉得快,隻是被濺出來的油燙到了手臂。我記得那燙出來的傷疤,跟你這個好像。”
閆飛皺了皺眉,心跳有些狂亂不受控製:“後來……後來他出什麼事了?”這話本不該問的,可是他竟有些不受控製。
俞文抹了抹眼淚,長籲一聲:“在他失蹤半年後,在水庫裏被撈了出來。”
剛才還握緊的拳頭,閆飛悄悄鬆開了。不知為何剛才還緊張到狂亂的心跳,這瞬間就平複了下來,隻是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窩著心口,是……遺憾嗎?他說不上來。
“媽,你們再聊什麼呢?”何念念見兩人到她房裏半天也不出來便過去瞧瞧,沒想到俞文竟然偷偷抹著眼淚。
俞文搖搖頭:“隻是……看著閆飛這孩子,總是不由自主想起你大哥來。”
大哥是家裏不能說起的禁忌,隻要一提起母親總是傷心不已。何念念過去抱住俞文:“媽,大哥一定在天上看著您,這麼大年紀了還哭鼻子會笑話您的。再說了,不是還有我和二哥嗎?”
何念念轉過頭有些抱歉地看著閆飛:“年紀大了就是多愁善感。”
閆飛搖搖頭:“是我不好,讓阿姨想起過去的事了。”
何念念笑了笑:“你別說,還真是。我大哥的名字裏也有一個飛,你也叫飛,難怪我媽每次看到你都會想起大哥。”
閆飛一滯:“你說……你大哥也叫飛?能問一下他叫什麼嗎?”
何念念嗤笑一聲,卻做個了禁聲的動作:“不能說,一說我媽又得哭了。母親大人,今天我出院您就開心一點好不好?”
俞文笑了笑,寵溺地揉揉她的頭發。擦幹了眼淚站起來對閆飛道:“小飛啊,以後有空常到家裏坐坐。”
閆飛剛還平靜的心,忽然像被投進了一顆大石頭,他有些恍惚:“小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