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了。
孩子提前三個月出生,而一出生,陸爾就被宣告癌症晚期。
許臨的身子都在顫抖,他捂著自己的胸口,試圖以這樣的方式緩解心疼的感覺。
手術室的門再次打開。
護士推著病床從手術室裏走出來。
“病人家屬嗎?”護士向許臨問道。
“是。”許臨點頭。
“病人要送重症監護室,這是術後通知單,您簽一下字。”護士對著許臨說道。
陸爾安安靜靜的躺在病床上,整張臉蒼白的可怕,孩子取出來了,她的小腹變得平坦,許臨才發現原來她已經如此的瘦弱。
許臨接過護士手裏的東西,在簽名的地方,簽上自己的名字。
這樣一簽名,倒讓許臨想起了許久之前的事情。
在陸爾剛進京羽不久的時候,她有一次高燒,他是親自將她送進醫院的,醫生曾經告訴他,陸爾有些不健康,所以他在陸爾昏迷的時候給她做了全麵的檢查,可是,當時怎麼就不知道她已經身患癌症了呢?
“許先生?”護士提醒著已經走神的許臨。
“嗯,謝謝。”許臨將通知單還給護士。
“那您跟我來吧。”護士對著許臨說道。
許臨點點頭,跟上護士的步伐。
許臨的眼神緊緊的追隨著陸爾的身影,直到護士將她推進重症監護室,許臨站在外麵的隔間,隔著玻璃看著陸爾被抬上了病床,然後醫生開始在她的身體各處插上藥管給她帶上氧氣罩。
許臨的眼眶裏再次積滿了淚水。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飽受病痛的折磨,而他卻無能為力,許臨第一次覺得這樣無助。
已經幫孩子做過登記的季風也跟著走進病房。
“許總。”季風將孩子的探視牌交到許臨的手上。
許臨看著手中的牌子,上麵寫著的是陸爾的名字,顯示著今天的日期。
七月五日。
是他們孩子的生日。
許臨將牌子妥帖的收在口袋裏。
“季風,你幫我去查一查,前年的時候,陸爾曾經做過一側全麵檢查,我要看看那些結果。”許臨對著季風吩咐道。
“好。”季風回道,然後就迅速的消失在病房。
護士走出來,給了許臨一套消毒的套裝,“先生,這是您的衣服,你進去查看的病人的時候,一定要換上消毒衣,帶上手套和口罩,病人現在的體質很弱,暫時不能沾染外麵的病毒。”
許臨點點頭,接過護士手裏的東西。
許臨坐在外麵的椅子上。
說實話,這樣的時候,他是有些手足無措的。
曾經可以那樣親密的抱在手裏的人,而現在,卻隻能遙遙相望,就連近距離接觸,都也奧全副武裝。
護士陸陸續續的走了出去,房間裏麵隻剩下了許臨一個人,那麼安靜,安靜的隻聽見裏麵呼吸機和心率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