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爾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從我記事起,陪在我身邊的,就是我的伯母。”今餘姚繼續說。
“伯母?你是說,那位微生夫人?”陸爾好奇的問。
今餘姚沒有回答陸爾的問題,而是接著講了下去,“家裏的保姆給我說,我的母親,隻是家裏的一位下人,而我,是父親醉酒之後的產物,母親在生我之時難產大出血而死,我的父親終身未娶,外人隻道我父親長情對我的母親一心一意,可是卻隻有我知道,他的書房裏,外人看不見的地方,始終掛著一幅畫,那副畫上,是我的伯母。”
陸爾驚訝。
今家兩兄弟,竟然同時愛上了同一個女人?
“今日,是你母親的忌日?”陸爾試探性的問。
“今天,是我伯母的忌日。”今餘姚回過頭,哀傷的看著陸爾。
“我的心裏,認定的母親,隻有我伯母一個,隻有她那樣顯赫的身份,隻有她那樣強大的女人,才能被我視為母親。”今餘姚的眼神裏逐漸開始充滿了危險的顏色。
陸爾不知所措,今餘姚表現得太過於怪異,讓她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接招。
“可是,我畢竟不是她的親生孩子,她就算對我再好,卻始終還是有了她的親生女兒……”今餘姚微微有些哽咽,“瓊意失散的這20年,我親眼看著伯母因為思念女兒而日漸消瘦,到最後抑鬱成疾,都還未來得及見到瓊意一麵,就已經離我們而去……”今餘姚的眼中已經有了淚水。
陸爾站起身,不知為何,在聽到今餘姚這些話的時候,心中湧上一陣強烈的刺痛感。
“她終歸是個女人,她再怎麼強大,卻終歸被人世間的這些世俗情愛拖累致死。”今餘姚歎了口氣,語氣裏滿是惋惜與不舍。
陸爾站在原地,看著今餘姚的傷感,始終沉默著。
“陸小姐,不介意的話,可否願意,與我同敬這位長輩一杯?”今餘姚突然對陸爾說道。
陸爾與今餘姚對視,這麼近的距離,陸爾卻看不到今餘姚眼中的內容。
“好。”陸爾端起桌上的果酒,然後對著今餘姚舉起杯子。
這樣一位偉大的女人,就是與她陸爾沒有任何關係,光是她的事跡,就足以讓陸爾欽佩。
陸爾一生都沒有感受過什麼是母愛,但是,許臨,莫安然,甚至連今餘姚,他們這一生都被這種情感所牽絆,那,一定是種無法言喻的幸福吧。
今餘姚看著麵前的陸爾,淡淡一笑,也舉起手中的杯子。
因為懷著孕,陸爾不敢多喝,隻是微微的抿了一口,而今餘姚又是將手裏的酒喝了個精光。
今餘姚將杯子放在桌上,然後又重新回到窗邊。
“陸小姐,我可能喝得有點多,就不能送你了。”今餘姚背對著她說道。
陸爾點點頭,“不用客氣,我自己回去就好。”
今餘姚這是已經在下逐客令的意思,陸爾也不好再呆下去,她走到門口,又有些不安的回頭的看了今餘姚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