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跟安禦風說清楚了,但是早上醒來的時候床頭的食物又已經換成了新的,這讓她心裏感到無比溫暖。至少說明,她跟安禦風不會就這麼形同陌路。或許,有這樣的一份關懷,對於她來說便足夠了吧。
對於這次車禍的起因經過,她也不想去追究太多。想必安禦風應該都替她處理好了。她本來就不想為這些事情煩心,現在正好落得清淨。
雖然渾身還是散了架的疼,但是她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這麼冷的天,她一直躺在床上也不太好,外麵的陽光很好,安泠然想活動活動筋骨,去樓下的院子裏曬曬太陽。
護士小姐本來準備陪同的,安泠然拒絕了,她還沒有到那種需要別人看護的程度。
既然已經決定要自己變得強大起來了,那就從這一刻開始徹底擺脫柔弱的陰影。安泠然慢慢地行走在醫院的走廊上,空氣裏充滿了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讓她不由得放慢了呼吸。想必這種味道沒有多少人會喜歡。小時候,她的體質並不好,來醫院的頻率也相對比較頻繁,所以自小她就不怎麼喜歡醫院的味道。
走廊裏的光線還算敞亮,安泠然看著這裏到處都是生老病死之人,心情不免有些壓抑。她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走廊的盡頭,這裏有一雙明淨的窗戶,她一眼就看到了樓下的那片綠油油的草坪,在這寒冬歲月裏還能看到這般生機勃勃的景象,倒是十分難得。
她不由自主地便被這番景象所吸引了,她也想下去走走,聞一聞那陽光下的青草味道。
於是她轉身走向電梯,然而她一直以來都忘了一件事,那就是這家醫院是上次她來體檢的醫院,也是林子嘯工作的醫院。她一直都忽略了這個問題,直到林子嘯再次以霸道的姿態出現在她麵前,著實把她嚇得魂飛魄散。
似乎林子嘯每次出現在她麵前的時候都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她隻感覺一隻大掌在她眼前快速地晃了一下,而後她的嘴便被捂住了。
她想要大喊,可是她根本沒有力氣掙紮出他的魔爪。
安泠然目瞪口呆地不知所措,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隨即一個有力的胳膊便箍住了她的蠻腰,使勁地將她往一旁拽。她不斷地掙紮,但是她的力道卻顯得那麼微不足道,更何況她受傷了,更加沒有力氣去反抗了。
而那個人卻是力大如牛,她柔弱的身板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輕而易舉地就被他納入了懷裏,那男人緊緊地摟著她,一邊又捂住她的嘴不允許她大喊大叫,在別人看來,兩個人緊緊靠在一起的畫麵怎麼看都顯得很親昵。
不一會兒,安泠然就被他拽到了一旁樓梯間的雜貨間裏,這裏是醫院存放一些淘汰醫療器械的地方,一般很少有人會到這裏來,算是比較安全和隱蔽的地方。
安泠然直接就被他壓在了門上,本來她渾身就散了架一樣的疼,現在被他用了這麼大的蠻力,安泠然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煞白。她正要尖叫著開門求助,那男人卻又一把將她拉了回來,“你看清楚,使我!”熟悉的嗓音讓安泠然稍稍地緩和了些情緒,她定睛一看,沒想要映入眼簾的正是林子嘯那張妖孽的臉。
“是你!你把我拉到這兒來做什麼!”安泠然心裏的危機稍稍得以解除。安泠然看他並沒有穿醫生的白大褂,不免有些幸災樂禍,難道他真的被革職了麼。林子嘯那高高的鼻梁上架著一副墨鏡,剛才已經被他摘了下來,他穿著一件黑色長款呢子大衣,顯得頗有風度,那黃色的用發蠟捏出來的發型更是顯示出他一貫的不羈,似乎每次見到林子嘯,他都要讓人眼前一亮,不,更準確地來說,他每次都會把人嚇得半死。
林子嘯也沒想到會碰到安泠然,他凝睇著她那不甘願的神情,覺得甚是有趣。隻是看到她臉上包紮著,讓林子嘯看著有些心疼,“你臉上是怎麼回事?誰打你了?還是誰把你怎麼著了?”林子嘯伸手想要去摸摸她那豆腐般水嫩的臉蛋,但是被安泠然靈活地躲開了。
“我沒事。”安泠然沒好氣地說道,她稍稍地活動了一下自己的筋骨,“沒什麼事的話我走了。”安泠然那沒什麼興趣跟他玩這種危險的遊戲,她轉身便要離開,不想跟她有過於頻繁的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