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進入客棧,頓時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客棧裏,黑頭和另外兩個聚義幫幫眾正被綁在大堂的柱子上,可憐巴巴的看著杜若,客棧裏,還有不少人,甚至還有不少算是熟人,還坐在黑頭幾人旁邊調侃著。
這些人看到杜若進來,也都起哄笑了起來。
有人解釋道:“杜兄啊,你可不能怪我們袖手旁觀,薛捕頭可是放話了,今天除了你之外,誰要是敢把黑頭他們放了就是跟她過不去,她明天絕對一一拜訪。”
杜若走過去,給黑頭等人送了綁,無語道:“薛捕頭讓你們在客棧等著,你們就等著唄,何必給自己找苦頭吃?”
黑頭很委屈道:“公子爺,您也太冤枉我們了吧,我們就是擔心您的安全。”
杜若笑了笑,說道:“那要是薛捕頭要找我麻煩,多你們幾個有啥區別?抗揍一點?”
黑頭撓了撓後腦勺,咧嘴傻笑著。
“好了好了,”杜若拍了拍黑頭,說道:“我知道你們想的什麼,我都明白的,嗯,先坐下吃點飯吧。”
這時候,外麵的雨已經下得挺大了,往客棧裏趕回來的人不少,門口都已經有了很多積水,地板上也是一個個亂七八糟的濕漉漉腳印。
就在杜若和黑頭幾人落座的時候,門口有一個穿著破爛長衫的青年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把還在滴水的舊傘,身上背著一個灰撲撲的包袱。
這青年看上去很是落魄,頭發也似乎多日未曾洗過了,額前的發絲垂落著,走進客棧後,四處看了看,已經沒有空位置了,他準備找人拚桌,卻都流露出了嫌棄的意味。
那店小二也似乎不太願意接待這種客人,不過,實在又推脫不開,這才慢慢走過去,說道:“這位公子,是住店呢還是打尖,如果是住店,我們已經沒有空房間了,如果是打尖,可能需要稍微等一下,實在對不住。”
“無妨,”那青年一擺手,道:“隨便給我弄點剩菜剩飯就可以對付一下了,至於住房,給我安排一個柴房睡一晚就行,等明日不下雨了,我就不用住房了。”
那小二愣了一下,倒也沒有冷嘲熱諷,而是為難道:“公子,咱們這客棧還從來沒有讓客人睡柴房的先例,我得去請示一下掌櫃的,您……”
就在這時候,杜若走了過來,對著小二說道:“小二哥,你不用麻煩了,這位兄台就跟我坐一桌吃飯,另外,我那裏有足夠的房間。”
“啊?”小二詫異。
杜若擺了擺手,道:“你先下去吧!”
小二急忙躬身離開。
杜若轉頭,微笑著對那青年拱了拱手,道:“兄台,這是咱們第二次見麵了,相逢就是緣,誰都有個不將就的時候,如果不嫌棄,還請移步!”
從這個青年進門,杜若就注意到了這人,映像非常深刻,前段時間在姑蘇城清音坊花船上他曾見過這人,當時,這青年身上背著一個畫軸,腰間佩劍,雖然很樸素,卻不至於這般落魄,而且,還是呂陽親口評價了一句很危險的人物。
雖然不知道這人為什麼會如此落魄,但是,對於這樣的人,杜若還是很有興致結交一番,更何況,這人的那個畫軸現在還在他房間裏,一直想著有機會歸還。
而且,讓杜若比較另眼相看的,除了此人本就有著呂陽的超高評價之外,還有這人身上所透露出來的氣質,雖然落魄,卻沒有絲毫自卑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