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娘娘的目標隻是我們家娘娘,我們不能再給她這般大好的機會了,東宮至少要比大理寺那些個牢房要安全的多。娘娘平日裏對我們悉心照拂,我們無以為報,就是死我也甘願。隻是可惜……哎!”
吳璿也沒有說太多,畢竟說太多更加容易使人生疑,見效果差不多了,吳璿便主動離開了:“小錦姐姐,我便先走了。”
吳璿走後,小錦坐在房間發呆了片刻。
恍然又想到繡兒的屍體還在寒風院,於是便又渾渾噩噩往寒風院走,恰好在路上碰見江玄瑾回淩雲殿。
若是說先前小錦還有些猶豫,此刻一見到江玄瑾,紊亂的心緒瞬間平靜了下來,她心中的想法也在這一刻完全確定了下來。
吳璿說的沒錯,娘娘還在等著他們來救呢。
更深露重,即將入夏的半夜仍舊帶著絲絲涼氣。
聽了小錦一番話,江玄瑾緊蹙眉頭,冷聲問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小錦跪伏在地,一字一句篤定地說道:“奴婢說柳側妃的死,一切皆是奴婢一人所為,甘願認罪。”
氣氛有那麼一瞬間的凝重。
江玄瑾俯視著小錦,眼神緊盯著她,似是想從中看出些什麼。
然而小錦卻始終垂著頭,態度堅定,執意說就是自己害死的柳惜煙。
無奈,江玄瑾隻得先吩咐道:“戍一,先將小錦關起來吧。本宮明日會派人將你送去大理寺。”後一句是對小錦說的。
與此同時,江玄瑾腦中又回想起方才與易安的談話。
易安聽聞了前因後果,冷靜地分析了一波局勢:“太子妃沒有中計,隻怕太後早有預料。她應是還留有了後手。”
江玄瑾洗耳恭聽:“願聞其詳。”
易安道:“其一,她明日便可讓柳家一派上書陛下,說大理寺不安全,太子妃身份尊貴,怕會出意外,建議將其秘密轉移至刑部。”
“那豈不是將嫋兒送入虎口。”若是這件事真的發生,江玄瑾自然是第一個反對的。
而易安早就猜到江玄瑾的反應,接著說:“其二,若是殿下站出來反對,那麼太後便有了理由,隻怕不出兩日,便又會有所行動,這一次便是以此案死無對證為目的。”
聽聞,江玄瑾神色凝重,問道:“先生可有對策?”
“目前最好的辦法便是想辦法將太子妃接回東宮,可是此舉定會遭受太後等人的阻攔,若是說找人替太子妃暫為頂罪,太子妃那邊也是萬萬不會同意的,所以此法不可行。”易安並沒有直接說出一個有用的法子,而是層層說明,抽絲剝繭。
“先生的意思是,這便是一個死局了?”江玄瑾反問。
易安搖頭:“還有一個下等法子。”
“是什麼?”
“讓段大人將此事暫不上報,看看太後會有何舉動。”
江玄瑾立即就明白了易安的意思:“以不變應萬變?”
“正是,若是太後那邊忍不住了,我們便能反咬一口。”易安道。
江玄瑾卻看穿了易安心中隱藏的擔憂,不由得問道:“既是如此,先生還在擔心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