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寒的眼眸不甘服輸跳動著,一個女人,僅僅一個女人而已,究竟有何德何能?憑什麼能做這一國之主?
怨恨的目光直直的穿破蒼穹,似要將天也捅一個窟窿!
不!
他不服,他絕不會就這麼認輸的!
想到他長岩神殿的寶貝,一轉身扭開殿主寶座背後的密室,轉了進去。
天山雪蓮,卻又並非真正的天山雪連!
真正的天山雪蓮,藥性溫和,色澤乳白,離得老遠便有股涼涼的清香之氣。而他這裏的雪蓮,卻是整體純白,藥性猛烈,且有一點墨蕊長於正中,雖然也可用來療傷用,卻是沾了毒物的邊。
而這樣變異的雪蓮,整個天下,獨他一份!卻是用來解那蠱毒不可或缺部分!
嗬嗬!林焱老匹夫,想不到你竟也會有這麼一天吧?喪子之痛,老夫可是會加倍的還給你呢!
想到這些,他蒼老的唇角陰森的勾起,閃爍的青芒略在眼底。一點點掃過那些冰晶如玉的雪蓮,僅有巴掌大小,卻是充滿著很強烈的生命力!
玉飛鳳,不若,本殿主就先敬你一份?
聽說那失而複得的玉夢公主近日要來親探長岩殿了呢,那本座,要不要給她個驚喜呢?
想著,隻要將那個據說天下無雙的美人兒撈在手裏,還愁什麼大事不成?
“嗬!真是天助老夫也!”陰森的唇角終於淡淡的吐出了一聲低笑,卻是毛骨悚然!
呼!
陰風驟起,蒼崖子猛然一驚:“誰!”
轉身看去,滿室的冰晶玉潔,除了雪蓮還是雪蓮!
難道,是我眼花了?
蒼崖子挺了挺死灰的身子骨,老手揉了揉眼,剛欲鬆口氣,卻在抬頭的瞬間猛然怔!
“你!.......”
眼前一個男人,黑衣如墨,星眸半眯,如同刀削斧刻般的俊臉帶著攝人的光芒,整個人懶懶散散上揚著唇角,就那麼斜斜的站在哪裏,卻是連看也不曾看他。那種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的傲然態度,仿佛在他的眼中,他這個蒼岩殿的神殿殿主,也隻不過蒼海一栗!
蒼崖子警覺了起來,他感到了危險!
“你.......你到底是誰?”心,猛然就沉了下去,蒼崖子甚至都不知道他是如何出現的!存放雪蓮的暗室守衛森嚴,除了他沒人能打得開,可偏偏他就這麼詭異的站在了這裏!
他卻根本連察覺都沒有!
男人不答,隻是發絲一揚,偏頭看著那滿地的雪蓮,眼裏的溫柔能滴出水來:“這些,就是天山雪蓮嗎?”這些,就是她想要拿的東西?
想到那個讓人心頭發軟卻偏偏寧可倔強到死,也不肯說愛她的女子,溫柔的眼神裏便又透出了一種濃濃的無奈。
於是,蒼崖子便被華麗麗的無視了,卻也惱羞成怒了!
“放肆!本座問你的話,你聽到了沒有?”著惱的吼著,在深感不安的同時,更是有些冒火的憤怒!
無論曾經還是現在,這天下,有哪一個人敢如此的忽視他?
“你是在跟我說話嗎?”男人終於將目光投向了他,卻是用一種憐憫的目光在審視著他!
蒼崖子打個寒戰,不知為何,他總覺得男人的目光有些刺骨的冷!
他退了一步,悄悄的伸手在牆後的暗門處摁了一下,不由心中大定。
“哼!本座是在你說話!識相的,你還是早些離去!否則.......”
“否則什麼?”男人玩味的看他,將他剛剛的小動作盡收眼底,而這種無形中的透出的絕對淡定,卻是比正麵的威嚴更要讓他覺得心底裏發寒!
他忽然便有種直覺,如果這個男人想要殺他,絕對比殺隻雞還要容易。
他甚至開始後悔,剛剛他為什麼要按下那個緊急按鈴?這不是找死嗎?
正確的擺正了自己的位置,接下來的話,他再不敢多說,活得越久越怕死!
在這個男人麵前,他甚至連說句話都困難,卻硬是不敢想像,在剛才那個時刻,他是怎麼有勇氣問出他是誰的?
靜靜的,男人看著他,眼睛裏慢慢的就罩了一層的寒霜。不論是誰,隻要膽敢傷害他的女人他都絕對會讓那人後悔,他曾經來到過這個世界上!
卻是在看到那滿室的雪蓮之後,終於緩和了一下:“滾!”
好吧,就看在這些雪蓮的麵子上,看在馬上就能見到她的份上,他就大發慈悲的放過他好了!
呃?滾?
蒼崖子愣了下,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這話要在放在以前,他絕對會將這話的人的碎屍萬段,但現在,他隻覺得美妙無比!
原因僅僅隻是因為,這個男人,給他的壓力,太大了!就如同是浮蟻與大樹的區別!而這一聲讓他滾,無疑是比吃了人參果還要開心。畢竟,這命要是沒了,什麼都沒了,不是嗎?
長長的鬆口氣,平身第一次微微躬身,剛要退身去,卻猛然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向著這邊疾速衝來!間或還夾雜著一種犀利的殺氣!
男人的臉色立刻就變了,蒼崖子更是刷的一下就白了臉,牙一咬,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腳下一跺,如箭般的就向著暗室之外衝了出去!
速度,不可謂不快,反應不可謂不快!但就是這樣快的速度,這樣的快的反應,卻仍舊是被男人的一聲低怒的冷哼,給重重的擊中!
“哇!”的一聲,人尚在半空就吐出一口鮮血,剛剛疾奔而來的眾多守衛立即愣愣的停下了腳步。蒼崖子一聲厲喝:“蠢貨!走!趕緊走!”
翻身落地,連嘴邊的血絲都來不及擦拭,飛身便退!
這些蠢貨,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要趕在這個關頭前來,這是成心要他的命!
怨恨間,卻是不知造成這樣的結果,根本便是他一手造成的!
想想他這些年的苦心經營,雖有不甘,但也隻好認了!伸手摸懷裏,還好,他身上一直是習慣的帶著一些天山雪蓮的。
這玩意,雖然有毒,可同時也是救命的良藥!
男人沒有再出手,那一聲冷哼,雖然不足以致命,卻也足夠他受的了。目光再度落到那滿室的雪邊上,冷峻的臉上揚起一抹柔得能滴出水來的笑意。
夢兒,我來了呢!你,可還記得我?
不用手段,不用異術,不動用不屬於這個地方的一切的任何力量,我也有信心,一定會讓你愛上我!
目光在滿室的雪連花上了稍微停留下,不過,在此之前,她的那些個男人,或者需要處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