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寧:“嗯,以前知道你小號的時候也很想拉黑你來著。”
陸成誦:“……你居然知道我的小號?!”
初寧懶得理他:“知道好幾年了好吧,也就是我寬宏大量,不會記仇,要不然你舉報我的事我肯定要報複的。”
陸成誦:“女人真可怕,知道那麼多卻什麼都沒跟我說。”
女人的可怕,陸成誦從初寧這裏見識到的並不多,但是在陸成詩那倒是見識到了不少。自從上了大學,陸成詩像是野馬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草原,混了好多社團認識了一堆師兄師弟,身邊男人多得像蒼蠅,小姑娘拒絕的倒也幹脆,一點都不拖泥帶水,差不多是全校最酷小師妹。直到某天,工大計算機學院的畢業晚會邀請函被郵寄到她手裏,初寧和陸成誦才在她臉上看到一點類似難過的表情。
封十裏要畢業了,這邀請函是初寧費了好大勁要過來的,不敢直接給陸成詩,隻好郵到了家裏。雖然陸成誦覺得封十裏那小子配不上自家妹妹,但是初寧總還覺得倆人有遺憾,人生苦短,要是封十裏畢業真的走了,他們就再沒有相見的機會了。
時間過去太久,陸成詩甚至有點不記得分手時撕心裂肺的難過了。既然這樣,這畢業晚會她去了也沒有意義。把邀請函扔進垃圾桶,陸成詩表情很無所謂,初寧坐在沙發上削蘋果,隨著邀請函落進去,她的手一抖,蘋果皮斷了。
“有的人就是沒緣分。”陸成誦摸摸初寧的腦袋,伸手把邀請函撿出來:“我那天晚上沒事,要不咱倆去看看吧?他畢業一回,家裏沒人去還挺淒慘的。”
陸成誦自從開了工作室之後忙得不可開交,難得這麼清閑,初寧哪有不答應的道理。當晚他接了初寧下班,倆人回家吃了口飯,一直到他們走,陸成詩也沒回來。這種情況之前也常有,陸成詩有時候住校,也不回家。兩個人並不擔心,鎖了門往工大去,時間有點緊,怕是趕不上開場。
封十裏說他在開場時有表演的。
雖然姐弟總是拌嘴,但人生中這麼重要的時刻,初寧還是想幫封十裏記錄下來。好久不跑前線的她今天連單反都帶上了,等到了地方,封十裏正站在舞台上聲情並茂的朗誦。
初寧覺得,詩朗誦這種節目能放在開場,節目編導的腦回路也是蠻清奇。幫封十裏照了幾張相,初寧拉著陸成誦找地方坐,卻意外在觀眾席看到了陸成詩。
初寧:“詩詩?你不是說你不來嗎?”
陸成詩:“……”
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更尷尬的是,晚會結束之後初寧和陸成誦才知道,封十裏跟陸成詩這倆貨居然在前一天偷偷和好了。初寧覺得自己這麼長一段時間的擔心毫無用處,昨晚還跟陸成誦抱怨半宿怕弟弟娶不著媳婦。現在,站在盛夏的星空下,初寧麵無表情地看著封十裏,以及他身邊的陸成詩。
冤家這輩子是不可能分開的。
回去的路上,初寧有點感慨:“你說,他們分分合合那麼多次,再和好還能像以前一樣嗎?”
“分人吧。詩詩心大,不記仇,應該沒什麼事。”
“封十裏也是。他倆真是般配。”說到這,初寧忽然轉頭看他:“但是我特別記仇,如果我們分開了就是永遠分開了,我不會回來找你的。”
陸成誦莫名其妙:“說什麼呢,誰要跟你分開了。”
“這不是正好說到這了麼。”
“那也不能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不吉利的話不能說,吉利的事總是可以說的。比如薑岩,在萬花叢中走來走去很多年,最後沒留神,栽在了一朵小花手裏。小花年紀輕輕,駕馭男人倒是很有一套,陸成誦親眼看著薑岩從不醉不歸的浪子,變成九點前必回家,出來玩還錄小視頻給女票報備的妻管嚴。
而就在今天,這位妻管嚴跟陸成誦宣布。
他要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