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兒~長大後,要嫁給我哦!洛兒~長大後一定要嫁給我哦!洛兒……”
我被自己的夢猛然驚醒,夢中我還是一個年少的女孩,而那個看不清臉的男孩是誰?洛兒?是誰?是靳洛嗎?這是身體前生的記憶嗎?
我坐起身擦著自己額頭的汗,驚覺現在已是白晝。又是一個嶄新的清晨,我起身來,全身的酸痛感告訴我,昨夜的一切都不是夢,那般真實的,曾在我眼前發生過。
看到地上殘留的血跡,我蹲下身用手輕輕觸碰,似乎這血液還是溫熱,夜就這樣死在我的手中……正當我還在感歎,門被推開。
原來還是那個啞女,她放下水盆與毛巾便站在一邊等著,我向門外望去,淵還在門外守著,他一夜都沒有睡麼……
我簡單梳洗完,啞女便收拾好出去了。我輕輕走到門口,淵見我欲出來:“上官卿,你還是回去吧,閣主不準你出房間半步……”
“誰說我要出去!我隻是來看看你。”
“……”
“嗬嗬~開個玩笑罷了,何必擺出那樣滑稽的表情……我隻是很無聊,來找你聊聊天……”說完我耷拉下腦袋。
淵見我一副悲愴的樣子,安慰道:“你也不用多傷心,寒衣死了也是一種解脫,你以為他活著就開心麼……背負著仇恨的人,如何開心的起來……”
我沒聽錯的話……淵明明是在安慰我吧?隻是~安慰我竟也是如此冷的語氣……聽他再次說起羽兒,忍不住悲從中來:“是啊~羽兒死了,也是一種解脫,被人控製著,又怎麼會開心呢……”
“寒衣被閣主控製也是心甘情願的,閣裏每個人的命都是閣主的,沒有閣主,我們這些人,不是死在饑餓中就是死在仇殺中,說到底,若寒衣不愛上你,想必現在……”
“是啊……都是因為我,羽兒才~~都隻是因為我……”我打斷淵喃喃低語。
“你也別太自責了,隻要你不要再傷害閣主便好了!”
我猛的抬起頭:“傷害閣主???哼~我何時傷害了他!他一直這樣逼我,他親手殺了羽兒,又控製我讓我親手殺了夜,傷害他?!終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他!”
淵輕歎一聲:“你當真不記得閣主了麼……你欠他的……”淵說了一半便不再講。
我疑惑了,難道我曾今真的識得靳洛?難道我曾負了他?我猛的搖搖頭,怎麼可能呢……羽兒和娘都從未在我麵前提到過他。還有我傳說中的爹爹,既是翊宇閣,定是爹爹親手創的,但如今,怎的一直都不曾見到過他?
無意間便問了出來:“怎的一直都不曾看到我爹爹祈翊呢……”
淵看我一眼不言語,似是不願提起,難道與淵的談話就要這麼不愉快的結束麼,我正準備轉身回房,卻聽到淵低語:“倘若人都沒有心,是不是就不會覺痛了……”
我轉過身回房,不曾停留,沒有心,是嗬,無心之人,永不覺痛不是麼……我坐在桌前,不知該做些什麼,隻得倒了杯水兀自飲著~
不多時啞女送來早餐,她放下碗筷就要出去,我下意識拉住了她:“你別走,陪陪我好麼……我~”
不待我說完,啞女便坐在另張凳子上,安靜的看著我,我低下頭打破沉默:“你~你隻需聽我講講便好……倘若,一個人,他殺了你最親的人,殺了你愛過的人,又逼著你親手殺了一個無辜的隻是受人之命保護你的人,但所有人卻都庇護他,說是我欠了他……你說,我該不該恨他,該不該~殺了他……”
啞女拉拉我的衣襟,我抬起頭,卻看到她滿眼的淚水拚命搖著頭,我不解:“丫頭,你怎麼了?該哭的似乎是我不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