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3 / 3)

兩人依然戀戀不舍,她的眼淚快要流出來了,她說,這些天我一直很不開心,因為很快就要跟你分開了,今天來到這裏玩,更被這裏的環境搞得很鬱悶,直到後來我們到鬼屋裏曆險,又到開始“收回成本”,然後又到山上探險,我感覺到我們就跟童年一樣,兩小無猜,到處“胡作非為”,嗬——我們還真的沒長大。不過跟你一起傻傻的,不長大那有什麼所謂呢?真的,有時候一些本來會令人不開心的事情,不知怎麼的當身邊有了你的陪伴,它們竟然可以變成歡樂豆和開心果。真的。

劉晨星撫了撫她的頭,笑著說,傻瓜,對了,明天我不送你車,我怕會忍不住哭起來,到時多沒麵子。

眼眶裏的淚水又一次衝了出來,她的聲音變得有些哽咽了,說,嗯,況且明天你也要上課。嗯。我想多送你一次。

然後她又從她家送他到他家門口。

兩家相隔步行90秒的路程,然後像路燈被黑夜拉長般延伸到270秒,然後一個又一個輪回,如同循環小數……

頭頂上的天空是黛墨色的,黑黑的幾乎連成一片,隻分割出幾條暗暗的裂痕。

最後他又送她回去了,扶住了她的雙肩說,別再送了,這樣送來送去都沒完沒了。然後在她額角上輕輕地吻了下去。眼淚噙在眼睛的感覺很難受,這一吻,他已經淚流滿臉。

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麵的月光已經很明亮,晶瑩的光點細細碎碎地橫在天空,像一條無限連接著的橋,橋的彼岸會是哪裏?

又過了20分鍾,劉晨星又歡快地跑到佳妮家喊她,他拿起手中的康師傅綠茶朝佳妮晃晃,說,剛剛去買了瓶綠茶,發現中了再來一瓶,所以就……

佳妮接過綠茶,眼底下有無數美麗的精靈在飛舞。

次日的自習課上,劉晨星向小胖子借來了一個手表,一直怔怔地看著表,聽著嘀嗒嘀嗒的聲音,心裏默默數著時間,雙眼仿佛凝固了。

語文老師拿著本書慢慢悠悠地走上講台,一副要講課的樣子,忽然他就拍了講台一聲,“同學們呀,打起精神來了,下麵我犧牲一下休息時間,在自習課給你們講解一下昨天的作業。”

“喂,劉晨星。怎麼啦。”小胖子回過頭小聲地問。

“別問了,煩人。”劉晨星不合時宜地大聲回應道。那聲音全班都聽得清清楚楚。連台上的語文老師也聽到了,他那雙銳利的眼睛在課室裏像掃描儀一樣回來掃動,然後聽到聲音目光在馬上就卡在劉晨星身上了,他很不滿意地說道,課室裏那麼安靜,你怎麼就喜歡亂吵啊?劉晨星回毫不在乎地應道,我不過想以動襯靜而已,更加突出課室的安靜。

語文老師氣得臉皺成一團,怒道,劉晨星同學,你出去給我跑一圈足球場回來。

劉晨星一聽,連聲應答著好好好,說罷就如同脫韁的野馬般溜了出去,隻剩下大家詫異的目光。

他一直跑到單車棚,從快捷通道出了學校,跑上一架公車,不停地催促司機說,大哥,你快點吧,趕時間呀。惹得司機大哥直發牢騷,小兄弟,你坐的是公交車,不是的士!突然公車停了下來,劉晨星又朝司機大哥嚷嚷,怎麼突然就停車了。司機大哥倍感無奈,說,大哥,我服你了,給兩百塊我,我馬上衝破這紅燈。

折騰了許久,終於到了火車站,劉晨星一下車拔腳便朝裏頭跑,然後口袋裏嘩啦啦地一串響聲,一連收到了幾條信息,我邊跑邊抽出手機點開鍵盤,直到看到發送人“佳妮”二字時,他的腳步慢慢地停了下來。

劉晨星,請允許我套用電視劇裏最老套的一句話——當你收到這條信息的時候,我已經坐上了離開的火車。昨天晚上10點半就上床睡覺了,可是直到4點才能入睡,才睡了幾個小時。腦裏仍然是糾纏不清的身影和漫天打轉的問題。說好了不去想的,但不知為何腦子裏最纖細那條神經總是不知不覺地就朝那個深淵的方向蔓延過去?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比喻成“深淵”嗎?因為一直以來身邊有你,許多美好的回憶都是你和一起築成的。但現在我要孤獨一人了,不知道一旦沒有你陪我一起回味,它們會不會化成痛苦,焦爛地腐化,痛徹肺腑。

還是不說了。要在車上睡一回。我真的很感謝這麼多年來你一直陪著我成長,曾經的我很幸福。

你永遠的佳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