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在跟誰說話啊?”平兒睡意朦朧的聲音傳來。
我向她的方向招了招手:“平兒來的正好,你過來。”
“是。”她一邊答應著,一邊小步跑到近前,側頭看了看阿飛。
我摸索著抓住她的手,將玉佩給她,說道:“你把這給管家,讓他馬上來見我。”
“是……”她應著,轉身欲行,不料忽而委頹在地,不由得“哎呦!”了一聲再站不起來。
我忙伸手相扶:“平兒怎麼了?”
忽聽阿飛說了句:“對不住!”
驀地我腰上一緊,已被他的手臂用力摟住。我尚未張口呼叫,腳下卻突然一空,耳邊響起呼呼風聲,整個人已騰雲駕霧般被他帶著高高躍起。
然後落下,再躍起,再落下……
這是我生平從未經曆過的奇事,不禁又是驚懼,又是好奇。
“你……你這是幹什麼?”
“你回頭看一眼。”
我依言向來處望去,朦朧中隻見一條火光如明亮的金蛇蜿蜒而至,似是向著靖王府邸而去。
身子忽然向下一降,火光頓時被重重房舍阻擋,眼前一片黑暗。
“那是什麼?”我輕聲問詢,竟不自覺間帶了顫音。
“禁衛軍。”很平淡的聲音,很簡短的回答,我耳中卻轟的一聲。
如果沒有猜錯,是他吧……是他派的人,要來抓捕阿飛……
“趁他們沒到,我們得快些出城。”說話間,他又帶著我接連躍起兩次,似是上了更高的屋頂。
“可是此時是深夜,城門早已關閉,又有重重守衛,你怎樣出去?”我心下惴惴。
“牛刀小試而已。”他自信滿滿地回答,不難想象,此刻他的臉上一定又揚起了那灑脫的微笑。
想到這裏,我竟也不由得微微一笑。他說我肖似他三姐,也許正是因此,我才也覺得他異常親近,竟真的像弟弟一般。
飛馳了許久,雙腳終於踏上了實地,不禁一時有些虛晃,等我定神站穩,阿飛方始鬆手。
待得休息了一會兒,我問道:“你怎知道有禁軍要來?”
“他們人那麼多,腳步聲大老遠便傳了過來,哪裏逃得過我的耳朵?”
“那你把平兒怎麼樣了?”我忙問。
“哦,那沒什麼。我隻是點了她的穴道,暫時身上無力,行動不得而已,過幾個時辰便好。”
穴道?我隻知道醫者行醫治病會以針刺穴,難道這穴道還有這等奇妙用處?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一片黑壓壓的,沒有一點光亮,不知是處在什麼地方。
忽聽阿飛說道:“未樂,你怎麼也來了?”
未樂,好怪的名字,不知又是來了什麼人。
“哼,三姐知道你總會辦些亂七八糟的事出來,讓我一路跟著你來。果不其然,二哥隻讓你送個信兒,你怎的又把人家夫人拐出來了?”一個清脆冰冷的女聲從左邊傳來,年紀好像也不大。
我側過頭去,黑暗中依稀辨得出,與阿飛一樣也是個身穿白衣的影子。
阿飛氣道:“喂,你說話注意些,怎麼是‘拐’了?”
那個叫做為樂的少女又“哼”了一聲,也不答話,向我走來,牽起我的手:“夫人,你別跟那小子瞎跑,還是回去吧,要不要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