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梁露微一皺眉,飛身而起,避過了那致命一擊。低頭瞥見那竹木所製的陽傘竟然在地上戳出一個大坑,傘尖沒入石中三分,不禁喝了一聲,“好功夫!”
“在下早已說過,癡兄若隻守不攻,是勝不了這一場的。”慕容世麵上仍是笑嘻嘻的樣子,但話語裏卻多了幾分挑釁的味道。他衣袖一揮,那把陽傘便騰空而起,乖順地回到了他手中。
“既然慕容兄如此盛情,學生隻好恭敬不如從命。”袁梁露也一笑,雖然他好和平不喜打鬥,但此番情況下卻是不得不出手了。
張開雙臂,一股氣流環繞周身,他那梳起的長發便一下子散落開來,瀟灑地在風中飄舞。眾人驚訝地見到,他雙手上竟生出了隱隱的藍光。隻聽得一聲大喝,原本空無一物的擂台上突然湧起了無數氣柱狂流,直穿入天,將二人的身影重重包圍其中。
台下眾人心裏著急,紛紛踮起腳尖伸長頸部想看個究竟,可望穿秋水也隻見得兩個模糊的身影。
而更神奇的地方是,那兩個身影就這樣立著,沒有絲毫動靜,半個時辰過去了,眾人按捺不住正要出聲嚷叫時,卻見那氣流驀地一下消散,擂台上又現出二人的身形來。
依舊是藍衣耀眼,墨衣如畫,隻是二人的額上均有著絲絲清汗,身形隨著沉重的呼吸一起一伏,仿佛經過一場激烈的戰鬥般。
許久,慕容世終於露出了輕鬆的笑容,向著袁梁露一拱手,“癡兄不愧為四奇公子之首,沒想到三年過去,在下還是贏不了你,我認輸了。”
此言一出,台下人驚得目瞪口呆,紛紛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怎麼還沒怎麼動手堂堂嘻公子便認輸了?!
涵芸更是氣得哇哇大叫,“慕容世!我白信任你了!還沒和人打便嚇得認輸,你還算什麼男子漢大丈夫!”說著便要氣勢洶洶地衝上台,還好被金聖錢橋一把挽住了。
隻是看著慕容世,金聖錢橋的眼裏閃過一絲詫異,做為他的心腹,慕容世應該很清楚,他們此行隻許勝,不許敗,無論如何,也會將那花霓裳弄到手。
對少年的破口大罵,慕容世也絲毫沒有放在心上,望著袁梁露,嘻笑的神情再次回到臉上,“我本想激你一激,好讓你認真地和在下打一場。”慕容世神秘地一笑,“癡兄竟如此認真,連這天困千嵐陣也使了出來。”
“抱歉,隻因這場在下非贏不可。”袁梁露不好意思地笑笑,輕撫額上的汗滴,“不過嘻兄也真厲害,在這短短時間內竟向在下發起了數百次進攻,若真打起來,在下恐怕也要體力不支了。”
此言一出,台下人驚的目瞪口呆,紛紛就像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怎麼還沒動手呢,就已經贏了呢?
“少得意!”隻聽得冷哼一聲,一個黃色身影飛身躍上台來,一道長長的物事在空中狠狠一擊,石製的地板上便多了條三尺長的碎痕,好功夫!
“涵芸,不可莽撞。”金聖錢橋在座上輕喝一聲,聲音裏有說不出的威嚴,竟讓全場心神一懾,這人好大的氣魄。
“放心吧”涵芸一笑,揮起馬鞭指向朱雀席,“你們,打算派誰來應付本少爺呢?話說在前頭,本少爺可不像慕容世那樣好欺負,不給上來的人留下幾條鞭痕是絕對不會罷手的。”
好狂妄的小子!阡陌微一皺眉,便躍上了擂台,“這一局便由在下來討教,出招吧。”
“很好,有膽量。”涵芸嘴角揚起一絲笑意,不待眾人反應,她那長長的馬鞭便對著阡陌急速抽了下來,她本來的目標便是這個上次在大街上阻了他鞭子的男子,這次她非得要在他那英氣的臉上留下幾道血印不可!
阡陌一躍,避過了這又快又狠的一擊,可是還沒落地,那粗大的馬鞭又朝著他腰部橫了過來,好在他動作敏捷急急一閃,方與那馬鞭擦肩而過,可饒是這一擦,玄衣上也已多了道血紅的口子。
“阡陌!”北北驚呼出聲,心緊張得提到了嗓子眼,差點便要衝上台來,如果他出了什麼事,她該如何向錢小姐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