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多餘的東西?比如夏天的棉襖,冬天的電扇,抑或是等我心冷之後你的殷切。
王曉曉的準男友海龜在那次同學聚會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有時候,王曉曉自己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曾經有認識一個叫李如斌的男人,她有一瞬間也想拍案而起,也想對著電話衝著李如斌大吼一聲:你丫馬上給我死過來,不然我搗了你的鳥巢!
但她終究什麼也沒去做。
一旁的顧誠對王曉曉的表現見怪不怪,隻是對樓下那個開著海南馬自達的男人有些許的好奇,張口蠢蠢欲動了好幾回,就是沒那個勇氣問,誰都知道平日裏像綿羊一樣溫順的王曉曉,一旦發起脾氣來,不亞於猛虎下山。
眼看著下班時間又要到了,王曉曉想想樓底下又來騷擾自己的男人,心情異常煩燥。
她認為張浩天不該是這副德行的,過去的他多驕傲啊!大學老師,英俊瀟灑,永遠帶著一種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自信!那時候多迷人。王曉曉想,當初的自己就是被他這種放蕩不羈的氣質給吸引的。
那時候他是什麼?白天鵝,她是什麼?醜小鴨,自己能和他有過一段情緣是不是也算是上天賜給她的一種恩惠,她應該一生感激涕零才對!
隻可惜,他選擇了背叛,她想:沒有哪個女人願意與另一個女人一起分享同一個男人,所以她逃跑了。
其實,現在想來有些事情,轉身就已經是一輩子了,對於那一段已經被自己封存了六年的感情,王曉曉隻覺得,一切恍然如夢,卻已經百年,隻是她不懂,當年這份情如何難舍難分,寧可背負所有的責罵和怨恨也要去愛的男人,怎麼就沒辦法天長地久?
男人也是奇怪動物,失去的永遠是最好的。屏息著十二分的耐心,在顧誠眼睜睜的關注下,王曉曉決定下樓和張浩天好好談談。
“王曉曉上哪去的?”周冬良從辦公室裏出來,一臉納悶地看著頗有壯士風範的王曉曉背影問道。
顧誠衝周總一聳肩,然後神秘兮兮地說道:“據說樓下有個六年前把王曉曉拋棄了的男人,現在不知道是不是腦殼壞掉了,把現任女友拋棄了又回來追她,哎,挺複雜的……”
“哦?就是那個大學老師?”周冬良也有點興致了,湊到窗台望下看,王曉曉曾經遭大學老師拋棄的事也不是什麼新聞,全公司都知道,連成功人士也略有耳聞。
從這麼高的樓上朝下望去,隻見得到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其實也看不見那麼具體。
“你在看什麼?”林玉龍慢悠悠地進來,今晚他約了周冬良去打羽毛球。
“你來了?”周冬良一見來人,趕緊招手:“快來看,這出戲叫老賬新算,主演是你的老對頭:王曉曉。”
“她?”林玉龍蹙眉,這個女人怎麼老是喜歡和男人糾纏個沒完?
“張浩天,你以為現在這樣站在我麵前我就會心軟?就會撒了歡似的回到你身邊?別耽誤彼此的時間了!有些東西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尤其是感情!”王曉曉盡量想和風細雨地解決張浩天的糾纏。她其實不想發火。
“曉曉,我知道自己錯了。我以為你……”
“我實在沒興趣聽你在這裏懺悔,如果你實在想懺悔的話,你還不如直接去教室好了,我真的不想聽!張浩天,我就不明白了,明明我們就這麼重逢,然後笑著說一句好久不見,不也挺好的麼?你何必來強求對方呢?我也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現在有男朋友了!”
“曉曉,我知道你恨我,你還在怨我!”張浩天痛苦地說,臉上一片灰白。
“恨你怨你都談不上,那玩意費力氣!”王曉曉知道,這六年來,他早就成了一個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疤,無論什麼時候,隻要是被提起,或者輕輕地一碰,就會有錐心的疼痛。
“我不相信,當年你可是拚了命地愛過我,怎麼會忘記?你是故意氣我的對不對?”張浩天怎麼也不明白,當年自己那個招手即來揮身即去的王曉曉,是什麼讓她改變了,變得理智,變得成熟了。他怎麼也不能夠把記憶中的她,跟眼前的這個冷若冰霜的女人聯係在一起。也許他還一直習慣於她的傻她的天真,她的綿羊一樣的溫順。
“氣你犯不著,我怎麼會為了你這棵不知名的歪脖子樹,而放棄整個森林呢?”王曉曉譏笑道,掙紮著想要擺脫他的束縛,他像老鷹一樣鉗住了她的手,她覺得很不舒服,這樣子不雅照不僅被整棟樓下班的人看到,隻怕還會被當作茶餘飯後的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