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潮濕,不斷地搖晃,周遊早就把胃裏的一點酸水吐幹淨了。抬眼看去狹窄的船艙裏擠滿了麵黃肌瘦的人。看了看自己手裏的石牌子,他知道這就是罪魁禍首。
一塊在家鄉古廟裏不起眼的牌子大概有一指長半指寬。無論拿給誰看都是漆黑的光麵,但是在周遊眼裏卻有兩個光點,中間的明顯大一些有指甲大小散發著溫暖的黃光但是有點暗淡,右上角的一個是米粒大小,散發著蒙蒙的清光兩個光點之間一條白色的光線正在慢慢遊動要把兩點連在一起。
其實在周遊撿到它的時候這牌子正麵在他眼裏也是漆黑一片然後在下山的時候他不小心把被草葉劃破的手按在了石牌上,然後牌中央的大光點就慢慢亮了起來,周遊也穿越到了這一艘誇洋航行的偷渡船裏。沒錯,這不是奴隸船而是偷渡船,每一個人都是花錢上來的,為的就是離開落後的東土大陸而來到更先進的美洲大陸淘金。
通過一個星期的了解,周遊知道自己來到了這個世界和地球上的第二次工業革命之後的時代高度吻合但是無論是國家名稱還是地理都有這很大的偏差。
周遊一點也不喜歡這個沒有網絡的時代,這半個月他不斷的試驗各種方法想要這個破牌子把他送回去,可惜一點反應也沒有,雖然沒有明確的信息沒有係統,也沒有什麼聲音在心裏響起,但是冥冥中周遊知道,石牌正麵隻有他一個人能夠看到的光點代表著一個個世界,最大的位於中間的就代表這現在所處的世界,而角落裏的光點則代表著另一個世界,隻要兩點之間的光線連上,他就能再次穿越。
吃完懷裏最後一個又冷又硬的窩頭,周遊忍著周圍難聞的氣味和海上的搖晃開始閉上眼睛養精蓄銳,根據這幾天的觀察測算,今天午夜應該就是光線連上的時候。
昏暗的船艙裏沒有燈光,周遊隻能憑借估算來計時,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像他一樣忍耐饑火,像這種把人像是貨物一樣運輸的偷渡船根本不會有人提供飲食,甚至連甲板都不會讓周遊這樣的偷渡者上去,一個多月的航程隻能在漆黑的底倉度過,船員隻會每天來檢查一下有沒有死人,有的話就拖去扔到海裏防止疫病。沒人的糧食都是有限的,搶奪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隻不過仗著身體雖然瘦弱還算骨架高大,周遊留住了自己的幹糧。
“吱吱吱”驚慌的鼠叫聲在身邊不遠處響起,周遊知道,這是又有人抓老鼠充饑了。他自己從沒有抓過船上的老鼠吃,因為在他知道的曆史裏黑死病就是船上的老鼠開始傳播的,雖然是鋼鐵海輪,但是在艙裏生火也絕對是禁止的,一旦被船員發現直接就會被沉海,而生吃老鼠,即使是餓死周遊也不會接受。
可惜有些事情越是不想發生就越會發生,周遊想要靜靜的等到去新世界,但是騷動已經由遠及近來到了他身邊,沒等他反應過來一個拳頭大小的活物已經鑽進了他破爛的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