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羽的爹爹是第二十一代族長,而軒轅擎宇的娘親是第二十代族長,要說起來,這還有些淵源的。軒轅擎宇的娘親寧願嫁給那天祈國的皇帝也不願意做這龍族的族長,倒是和她的娘親有幾分類似,所以當聽說的時候,她對第二十代的族長格外有好感。
“軒轅火兒姑娘,要買花燈許願嗎?”一道聲音喚回了她的神思。
軒轅火兒驀地回過神來,看向了這眼前的小丫頭手中拿著的花燈,她有些無奈一笑,“許願嗎?我都不知道有什麼願望要許呢?”是啊,她有什麼願望可以許呢?最多就是希望,那個人能好好的吧?
這龍族裏,沒人不認識她軒轅火兒,走在路上,人們都會恭敬地向她行禮。她算得上在龍族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小丫頭笑了笑說道:“軒轅火兒姑娘,您有任何的心願都寫上去吧,絕對能實現的,很準的哦,如果你有喜歡的人寫上去,一定會飄到你喜歡的人手中的。”
真有那麼神奇嗎?軒轅火兒雖然心裏有些懷疑,可是還是點頭,買了她的花燈。
湖邊很多少男少女都在放花燈,似乎是填滿了他們的青澀歲月的就是這條湖上漂移的花燈。
她小時候放過一次,而且還是飄錯了方向,被南宮羽的好友撿到了,好在她沒有署名,否則一定大囧。
南宮羽的好友不多,他一直說人生中沒有朋友,要麼兄弟要麼敵人,而女人永遠都是次要的。隻是,自從認識淩傲雪後,他的人生中又會多了一種人,那就是愛人。可惜,卻是選擇了放手。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低頭,寫下了一句話,塞進了花燈中,放入了湖中。
希望,她也可以放手吧,讓這段承載了她這些日子的感情,徹底隨水離去。
說起來,她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十八了……神女每次叫她姐姐的時候,她就有衝動想剪了那小妮子的舌頭,那小妮子十九了吧,居然把她叫姐姐。
放完花燈,她站起身來,一股酒香飄了過來,前麵竟是酒樓。也對,這裏是最繁華的地段,她嘴角一勾,蓮步輕移,向著酒樓而去。
“哎喲,這不是軒轅火兒姑娘嗎?今兒個是吹的什麼風,居然來小店來喝酒了?”店小二趕緊迎了上去,一眼看見了軒轅火兒,眼睛都亮了,大人物來了,給他的小店添光增彩啊!
軒轅火兒點了點頭,“上酒。”她隻是簡簡單單地吐出了兩個字,便走到了靠窗的角落去坐下了。
小二一愣,“姑娘,您……您確定上酒?”他們非常清楚,這姑娘酒量實在不行。
但是軒轅火兒卻絲毫不猶豫地點頭,眼眸裏閃過一抹冷光,“還要我再說一遍嗎?”她難道買醉都不行了嗎?
她這麼多年來還沒沾過幾次酒,逢酒必醉,雖然她不知道自己喝醉後到底是個什麼狀態……
夜有點深了。
南宮羽發現屋子裏少了人,這時候一名小廝從門外匆匆忙忙地闖入,剛巧不巧地撞見了南宮羽,他頓時一個急刹車住了腳。
“族……族長……”他弱弱地喚了一聲,心裏暗自叫了一聲糟糕。
南宮羽皺眉,“什麼事讓你如此急匆匆?”看起來似乎是出事了。
小廝頓時苦了一張臉,他猶記得三年前軒轅火兒姑娘喝醉的事情,那姑娘一喝醉和平時真是完全不一樣啊,而且還聚眾鬧事,他被那姑娘威脅著不許告訴族長,他隻好自己帶上族長府邸裏的人親自過去幫忙,這件事族長不知道是清楚呢還是不清楚呢,總之事後就沒再問過。
現在……怎麼好死不死地撞上了族長了?
“說!”南宮羽看著這小廝閃躲的目光,他的語氣變得不善了。
“回……回族長,是軒轅火兒姑娘,在酒樓與人打……打起來了……”他哆哆嗦嗦地說著,牙齒抖得厲害。他還是清楚自家族長的,最討厭那些給他惹麻煩的人了。
南宮羽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小廝,再次不確定地問了一句,“你說誰?”他確定不是出現了幻聽?
“紅……軒轅火兒姑娘……”小廝結結巴巴的,看著族長這副神情,心裏大概想到,連族長都驚訝了吧,他們這些下人真的是被嚇到了啊!
“帶路!”南宮羽眉一皺,厲聲吩咐。
小廝嚇得趕緊點頭帶路。天知道,族長這是生氣的表現呢還是不是呢?
當南宮羽趕到的時候,酒樓外已經圍滿了人,小廝非常體貼地扒開了人群,讓出了一條道來讓南宮羽走入。
他一身紫色華服,耀目偉岸的身姿,大家一見是族長,趕緊側身讓道,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酒樓裏一片狼藉,地上躺滿了男人,五大三粗的,高高瘦瘦的,什麼樣的男人都有,一個個被打得鼻青臉腫躺在地上哀嚎連連。
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被震驚了,因為他怎麼都不敢相信,做這樣的事情的人竟然是軒轅火兒!
而那個紅衣的女子,此刻還坐在角落裏,一個勁地喝著,雙腳搭在了桌上,動作粗魯不堪不說,連頭發都淩亂了幾分,和平時完全不同。
最讓人呆愣的是,她喝了幾口酒,忽然看到了走近的小二,猛地伸手抓住了對方的衣襟,竟是將他蠻力地扯到了麵前來,神情竟是魅惑了幾分,“南宮羽,你這個沒有情調的男人!嗬嗬……我也的確……死心眼的。”
她說著還伸手拍了拍這小二的臉蛋,“哼,姑奶奶我早就想這麼做了,拍死你!”
小廝目瞪口呆,不敢上前說話,他家族長就在這裏呢,軒轅火兒就這麼大著膽地說族長的壞話了?
南宮羽是第一次見到她這樣的,和她相處了這麼這些日子,他竟然不知道她還有這樣的一麵,或許是以前的自己太不夠關心她,也不太在意她,所以竟然不知道……
“族……族族……族長?”小廝還在猶豫中,就見南宮羽上前去了。他頓時想到,這族長上去那不是給軒轅火兒姑娘揍嗎?
軒轅火兒拍完了小二,還沒放手,就被人給搶走了手中的小二,“哎?誰搶我的人?還給我!”說著下意識地抓住了本來要被解救下來的小二。
小二哭了,真的哭了,哀怨地看了一眼軒轅火兒,再乞求似的看向南宮羽,“族長……救命啊……”
“放手!”軒轅火兒醉眼迷離的,還真的是醉的不輕,竟然當眾對著南宮羽喝了起來,“這男人是我的!南宮羽是我的!”她霸道不講理,扯著小二的衣衫就快要裂開了。
周圍的人看好戲的有,幸災樂禍的有,甚至看笑話地更多。
南宮羽一指點中她握著小二的手臂,她好似被電擊了一般的麻木了一陣放下了手來,小二才得以逃脫,趕緊走遠。
軒轅火兒愣了一下,有些虛浮地站起身來,腳步都有些不穩,一把推開了站在麵前的南宮羽,幾乎眼睛就沒看他,踉踉蹌蹌地往外走去。
南宮羽皺眉,身後的小二卻是顫顫巍巍地叫了起來。
“啊,族長,還沒付賬呢!”
南宮羽給了小廝一眼,那眼神很明確,隨即跟了上去。
小廝隻好留下來善後,默默地抹了一把額際的冷汗,剛剛好可怕啊……
紛繁五彩的街道上,軒轅火兒跌跌撞撞地走在前,南宮羽就一直保持著那麼半步的距離走在她的身後,也不急著上前,隻是這麼跟在她的身後看著。
這些日子,他是不是錯過了什麼?或者,他是不是真的愧對了她什麼?
自問的時候,忽然看見了前麵的軒轅火兒忽然被什麼絆了一下,他快速地上前去扶住了她。
軒轅火兒現在醉的厲害了,被人扶住了,還非常友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嗬嗬……謝謝你啊,我……我好像喝醉了,拜托送我回家吧。”
家?回家?南宮羽愣了一下,竟是因為那一個字,心裏小小激起了一絲絲漣漪,這女人,把族長的府邸當家嗎?
他知道她的身世,也知道她和自己一樣,從小沒有了爹娘,那時候他很感謝她出現陪伴了他孤單的童年。
“好,送你回家。”他輕輕回答了她,竟是將她打橫抱起,往府邸走去。
軒轅火兒醉了,覺得腳是踩在雲端,漂浮著,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估計醒來後,她知道這一切,會後悔地想撞牆。
人群裏,幾個姑娘家一齊看向遠方,其中一名白衣的姑娘皺著眉頭說道:“瞧瞧,族長其實喜歡的是軒轅火兒姑娘吧,為什麼娶的卻是那個姓花的女人,姓花的根本配不上。”
“是啊,不如我們幫他們一把吧?”
“如何幫呢?”
……
軒轅火兒的房間在南宮羽的隔壁,為了時刻保護族長,所以才選擇了隔壁。
以往,軒轅火兒會等著族長的房間先熄燈後,她才會心滿意足地熄燈,今晚上,南宮羽卻是盯著她的房間,就沒亮過,知道她是不在屋子裏。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意外的事情發生。
房間的門被粗魯地踢開,南宮羽這才將懷裏的軒轅火兒放下,她竟是這麼輕,抱在手上讓他心裏小小地驚訝了一下。
軒轅火兒被放下,眼睛卻微微睜開了幾許,見他要轉身走,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忽然在他準備轉身之際扯住了他的手,竟是抓的格外緊。
南宮羽頓住了腳步,沒有急切地抽出自己的手。
“為什麼……別人都可以……而偏偏隻有我不可以?”她低聲呢喃著問,不知道是問他,還是問自己。
“可以什麼?”他第一次見到她脆弱的一麵,他第一次見到的太多了,關於的她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