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景然,這個曾經我熟悉的男人,突然間,變的那麼陌生。我甚至不願意相信,這個人真的就是他。
我看著那件雪白的浴袍,被陽光照的刺眼,本來應該是純潔的白色,此刻在我看來是那麼肮髒不堪,多麼的想令人作嘔。
我就這樣愣愣的看著他,直到淚水鋪濕了整張臉,也渾然不知。我懂得這叫做哀莫大於心死。
站在他身旁的那個女人,頭發還濕漉漉的滴著水,誘人的乳溝時隱時現,不斷勾引著別人的眼球。可是那美豔的臉,卻那麼令人討厭。
“honey,這個瘋女人是誰?幹嘛這樣看著你。你把她趕走吧,人家沒有穿衣服呢,這樣不好啦。”
那種嗲嗲的嗓音,大概是我這輩子都學不來的。他們之間的表演,讓我感覺自己就好像一個局外人,那麼嘲諷。
“她是誰不用你管,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再說了,你沒穿衣服怪誰,自己不要臉的爬上別人的床,你做都已經做完了,還追究誰的錯,裝什麼貞潔烈女,有意思嗎?”
我看著那個女人摟著他的胳膊,還有他們赤裸的模樣,突然不願意去麵對。
不是我不願意再麵對這樣兩個人,而是因為我怕自己會沒有勇氣。
不論他說的話多麼難聽,不論他多麼想和這個女人撇請關係,他都掩蓋不了他們之間發生過的肮髒的事實。
我踉踉嗆嗆的下了樓,一路上全是那個刺眼的浴袍,還有那個女人虛偽的笑容。我的耳邊一遍一遍的蕩漾著,腦袋都快要爆炸了。
我怎麼回的家,也不記得了。一個人就好像突然變得空洞,什麼都不願意去想了。
看著陽台上依舊安適的魚兒,想起了不久前的那個賭注,或許這一切,沒有意義了吧。從他和別人魚水之歡的那一刻,所有的曾經,都煙消雲散了。
床邊的電腦還開著,還有我沒有寫完的話。但是我現在,恐怕什麼也寫不出來了,滿腦子剩下的,就是那樣肮髒的畫麵。
扯過被子強迫自己入睡,腦海裏浮現的,始終是那兩件雪白的浴袍。揮之不去的,還有那兩張臉。
我看不清他們的表情,隻聽到一聲聲耳語和那些嘲笑的歡聲。景然沒有像從前一樣追上來笑著和我解釋,甚至一個電話都沒有。
也對啊,為什麼要和我解釋呢,我隻是不小心介入別人愛情的路人,一個分不清楚黑白的過客。那些曾經的玩笑話再也不用當真了,那些青梅竹馬又能算的了什麼。
心裏像翻騰的海浪,衝擊著越來越脆弱的心防,心裏的苦澀直上喉頭,擊落一滴滴淚水滑過臉頰,滑過我心裏隱隱作痛的傷口。
景然戀愛了,我卻像失去了心愛的禮物,嚎啕大哭。
我從來不曾想過有一天,他會屬於別人,一個除我之外的人。我也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們會真正的疏離,像兩條永遠不會交集的平行線,漸行漸遠。
這一刻,我突然感覺委屈,他就這樣毫無預警的拋棄了我,甚至沒有理由,也沒有讓我接受,但是似乎一切都不重要了。
這時的我,依舊不知道那些淚水,那樣的委屈,究竟從何而來。我想或許我該早些答應他,如今就不用咎由自取。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可是我怎麼也不願意聽到那首熟悉的歌了。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我真的淚流滿麵。
我輕輕的掏出那隻一直掛在我脖子裏麵的銀色小魚項鏈,它還是那麼安靜“你說,我留著你幹嘛呢?當初說好的約定,現在做的那些承諾,根本一點意義也沒有了不是嗎?”
手機依舊在響,鈴聲那頭的主人,不死心的打了一遍又一遍,可是我卻不敢看手機,我害怕是景然。
手機鈴聲終於停了下來,這個夜終於又回歸了平靜。我擦了擦淚,然後糾結的把手機拿了過來。
屏幕還是黑的,剛準備解鎖,手機突然亮了。屏幕上閃爍的卻是柳江俊的名字。
看來隻是我多想了,我穩定了一下情緒,然後接通了電話“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