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不可置住的盯著村長,忙將頭朝前伸了伸,看著師父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時車子已經開到山腳下,師父雙眼直直的看著前麵,頭也不回的朝我道:“你就聽他講完吧,也許這次我們真的回不來了。”
他語氣裏隱隱的含著傷感,跟他以往的性格不同。
我有點莫名的朝著他望去,就見他眼帶擔憂的看著山頂。
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隻見一片鮮紅,許許多多的血從山頂慢慢的淌了下來,順著山路,細細的朝下流著。
其實的是,連我們眼前的路都開始滲血。
對就是滲血,不是流血,而是一點點的血多山裏滲出來,就好像整座山裏麵都混著血一樣。
皮卡車裏的血腥味越發的濃了,村長趴在車窗邊朝外張望著,眼裏竟是急色。
再也顧不上來刺我了,一把扯住我道:“我說,你聽,一定要記好。我說完你就下車,然後朝山下跑,帶著一鳴去找他師父。”
村長跟著把我手一甩,語速極快的跟我倒著豆子。
我娘其實並不是後來的這一個娘,那時我爺爺還在村裏,我爹是十裏八鄉有名的石匠,人長得俊,活又好,又愛笑。
但當時年輕,我爹有一晚跟人打賭說不怕鬼,別人讓他去竹筍尖睡上一晚。
他當晚就拎著一瓶燒酒去了,結果第二天還請打賭的那個人喝酒,說是晚上碰到了山神娘娘了,要多謝他作媒。
村裏人以為他隻是晚上喝多了壯膽,自己做了***,也沒當回事。
隻有我爺爺聽到他晚上睡到竹筍尖之後,將他拉回去狠狠的捧了一頓,然後再也不準他去竹筍尖了。
可我爹卻跟著了迷一樣,晚上撬了門跑出去,然後第二天早上有人看到他下山。
不過他再也不提山神娘娘的事,隻是說竹筍尖上風景好,晚上睡著好看星星。
也有好事的偷偷跟著他上山,明明一條路走到山頂的,可好好的走到半道就迷了路,最後在山裏走了一晚,還是我爹第二天早上帶他下的山。
那些人回來就跟村裏人說山上有鬼,碰到了鬼打牆。
村裏人開始慢慢的淡望這件事,以為去山上睡隻是我爹的小愛好,也慢慢接受了。
人就是這樣,你做一次兩次,人家奇怪,你天天做,人家都會習以為常。
隻是爺爺依舊隔三差五的打我爹,罵他不肖,也開始更加厲害的鎖著他了。
有時幾乎守著我爹守一夜,但這樣也沒有逃過我爹隔三差五的上竹筍尖。
村裏人開始勸我爺爺,說年輕人有點小愛好不用管,我爹還算努力的。
爺爺隻是氣得說不出話,隻是哼哼的幾句。
就這樣過了三年多四年,無論別人怎麼給我爹說媳婦,他都不要。
開始跟我爹打賭的那個人笑話我爹,是不是真的每晚去竹筍尖睡山神娘娘,所以別的婆娘看不上啊。
我爹開始隻是笑,後來這話越傳越離譜,更有說我爹被山裏的精怪迷了魂,連婆娘都不娶,不聽爺爺的話,每晚去給那精怪送精氣。
隻怕以後那精怪成精後,要害村裏人性命喲。
這樣的風言風語還沒過,有一晚爹突然從竹筍尖上抱回一個大肚子的女人,跪在家門口跪了三天三夜。
最後差點暈住,爺爺才讓他帶著那女人進門。
村裏人都去看過熱鬧,卻沒有一個人見過她的臉,隻知道身材很好,皮膚光滑得好像玉一般。
我爹死死的將她抱在懷裏,將她的臉攔住了。
村裏人一直好奇長什麼樣的女人能把我爹迷成那樣,時不時的有人找借口進我家裏,卻一直沒有見過我娘,據說在家裏養著胎。
可就在生下我的那一晚,有人說看到一個大肚婆從村裏銜了個活人跑進了我家裏,那人的身子還被啃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