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
我猛的驚醒,剛才那被咬的可是一個大活人,還能張嘴尖叫翻眼的大活人,哪裏是什麼屍體。
這下子我想都沒時間想了,人肉是不可以被老鼠吃的,尤其是活人肉。
老話說過,老鼠啃人肉,無災必天怒。
也怪我那時終究年紀小,一來被這麼多老鼠給嚇住了,二來還是習慣等著大人先出手。
這下子也不敢等了,連忙掏出鏨子和錘子,兩個互相敲,嘴裏大聲的念著經文,大步的朝著那些老鼠趕去。
我也顧不得是不是可以進靈堂了,隻希望整個村子不會因為這件事惹來天災或者什麼大禍。
那些老鼠聽著我的經文已經鐵鏨相敲的聲音,立馬一哄而散,有一些從那人身體裏跑出來的,竟然還銜著肉跑。
而佛龕下麵跳出來的那隻大老鼠居然還瞪著腥紅的雙眼直勾勾的看著我,直到我掏出那半塊石頭這才吱的一聲跳上屋梁跑了。
老鼠一散去,我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卻猛的聞到老鼠的毛燥騷味夾著香甜的人血衝進了我鼻子裏,口裏頓時口水直流。
我連忙朝外退,卻見劉老大也死死的盯著棺材裏的那具被啃得隻剩半個骨架子的屍體。
旁邊那些人眼裏全是敬佩的看著我,可這是估計都回想了過來,再也沒有一個人敢動了。
那些老鼠可是連活人都敢咬啊,剛才大家膽氣上來,一起朝裏麵衝,可現在明白怎麼回事了,隻怕就沒這個膽氣了。
我一邊在心底低低的念著經文,出了靈堂,被外麵的人氣一衝,感覺血味散了一點,心裏頭的渴望沒這麼足了,這才回頭打量著那個可憐的被老鼠活活咬死的人。
這一回頭,就見那人身上除了被咬得麵目全非的肉之外,就隻剩腳下一雙名牌運動鞋沒被咬了。
那鞋就算我這種從出生一直呆在村裏的都知道是名牌,可就是看那樣子似乎是一雙男的腳,有點不解的去瞄劉老大,卻發現他竟然全身全抖,本來就傷得不成樣的臉,這時幾乎連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他這樣子似乎撐不了多久,我生怕再惹什麼事情,連忙走過去,想告訴他這碑我刻不了,就見他猛的張嘴,一口汙血吐了出來,然後猛的朝我這邊一伸手,死死的扣住我的手腕,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我。
張了幾次嘴,可每次一張嘴就是一嘴血的朝外流,那樣子看起來著實嚇人。
而且他握得很緊,痛得很,我幾次用力想將他推開,卻怎麼也推不開,眼看著胳膊就青了,劉老大終於在鼻子也急氣之下冒出了血泡之後,兩眼一翻白的暈了過去了。
可握著我的手,卻一直沒有鬆。
終於旁邊那些個人回過神來,也幫著來幫我掰手,卻怎麼也動不了,隻得很無奈的看著我。
正在我想要不要用力掰斷劉老大手指時,旁邊一個人又啊了一聲,又急急的捂著嘴,似乎考慮了一下,才指著那具隻剩半個骨架子的屍體道:
“那個好像是劉老大家老二的鞋子,上個月剛買的,好像一萬多,我聽這他跟我家二蛋說過。”
劉老大家的老二?
我正愣著,就聽到旁邊又是一聲尖叫,那個被掐人中掐醒的婦女又暈了過去。
跟著有人立馬報警,可我被劉老大握著走不了,隻得聽那些人咬耳朵,據說那棺材裏死的是劉老大家還沒過門的大媳婦,這老二本來一直在村子裏打混,這幾天卻說去了外地。
誰知道怎麼藏棺材裏了,還被老鼠給活活咬死了,村子裏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老鼠,突然跑出來這麼這也太奇怪了吧。
跟著就開始議論是不是有什麼內情,我正默默的聽著,突然感覺眼前一紅,就見一滴鮮紅的血突然從上麵掉落下來,直直的落在扯著我胳膊的劉老大手上,然後濺出了一個漂亮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