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櫞剛睜開眼,就看到一張放大的臉出現在自己頭上。
“哇!”秦櫞被嚇得一個激靈,直接從床上就滾了下去,看清是齊木晟後,秦櫞抱著和她一起滾下床的被子,抱怨道“是你啊,齊木晟,真是……大清早的就出來嚇人。”
靈魂形態的齊木晟在半空中晃啊晃的,他伸出手想替秦櫞擋下透窗而進的刺眼光線,然而陽光透過齊木晟的手,直直照射下去。齊木晟沉默地垂下手。
秦櫞擺擺手從地上坐起來,說道:“我沒事,你什麼時候來我房間的?”
齊木晟:“昨晚到今晨,我一直都在。”
秦櫞怒:“你好歹都變回人了,怎麼也不知道避嫌?!”
齊木晟眉頭輕挑,反問:“我還是朏朏的時候,靈魂也還是個男人,你怎麼也不知道避嫌?”
秦櫞被噎住,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似乎除了一開始的時候她還會在乎性別,到了後來,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她總是有意無意地忽略掉齊木晟是個大男人的事。秦櫞覺得自己似乎有點把齊木晟當作和蘇小滿一樣的存在了。
“今天早晨,你睡醒之前,我去過你師弟還有蘇小滿那邊,不過他們好像看不到我。”齊木晟拖著秦櫞的思維,果斷跳過了上一個話題,“我喊了他們幾聲,結果他們沒有任何反應,貌似聽不到我的聲音,也看不到我。我想著你睡一覺會不會也看不到我了,於是我就又回來了,結果我發現朏朏的身體我也進不去了。”
秦櫞伸出手,穿過他的身體又收回來,說:“摸是摸不到的了,但我還是能看到你的。身體的事一會兒我去問問西子,她對山海獸熟悉。”
秦櫞揚起笑臉,齊木晟點頭,然後叫秦櫞快點起來吃早飯後,轉身穿牆而出。
秦櫞洗漱好後出門和齊木晟一起去了飯廳,廳內,林淮、蘇小滿還有西王母都在。林淮和蘇小滿果然像齊木晟所說的那樣看不到他,林淮見秦櫞走進來還問秦櫞球球在不在她房間,因為他沒在自己房間看到球球。
林淮剛問完,不等秦櫞答話,西王母充滿戒備的聲音就響起來了:“阿櫞,來我這兒。你身後那人是誰?”
西王母一臉警惕地看著秦櫞身後的齊木晟,等著秦櫞走過來,似乎很害怕秦櫞會被齊木晟突然攻擊。
秦櫞卻沒動,她一臉驚訝地看著西王母:“西子,你能看見他?”
隨後秦櫞上前兩步,解釋:“西子,他是球球,就是之前的那隻朏朏。你別緊張,他不會傷害我。師弟,你能去我房間幫我把朏朏的身體帶過來嗎,就在我床上睡著的,他現在靈魂出竅了。”
林淮半懂不懂的,不過靈魂出竅他還是大致能懂的,於是聽話的去秦櫞房間裏將朏朏的身體抱了出來。而秦櫞在林淮去她房間的這段時間裏,三言兩語將昨晚西王母回去睡覺後發生的事給她講了。西王母聽了點了點頭,再看向齊木晟的時候,已經沒了之前的戒備。
“所以為什麼你會靈魂出竅,還從朏朏變成了一個男人,你究竟是人是獸?”西王母問。
“我是人。”齊木晟答。
西王母:“是人那你還霸占著朏朏的身體。”西王母對於人類的好感度並不高,相對於人類,她更喜歡山海獸,大概是因為山海獸的思維方式比人類更簡單的原因。萬萬年來,能入得西王母眼的人類,寥寥無幾,而秦櫞秦栩這對雙生子恰好占其二。
齊木晟攤手,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那也不是我想霸占就能霸占的啊,我還想好好做人的。”
秦櫞從回到飯廳的林淮手中接過朏朏的身體,讓他和蘇小滿先吃著早飯,然後將朏朏的身體遞給西王母:“西子,你幫我看看這是怎麼回事啦,你見多識廣,應該能看出來的。還有啊,為什麼我和你能看到他,但是我師弟和小滿卻不能?”
西王母接過,隻看了一眼就還給秦櫞,道:“這就是他的身體。”
秦櫞:“什麼意思?”
西王母搖頭,不再說,隻繼續回答秦櫞上一個問題:“一般是沒有人類可以看見靈魂的,普通的山海獸也不能,除非你和他建立了某種聯係。我是神,神可視萬物,自然也能看見他。”
秦櫞看向齊木晟:“我和他建立過什麼聯係?身體接觸算嗎?不過貌似我們都和他有過身體接觸啊。”秦櫞將撿到齊木晟到現如今為止發生過的事都想了一遍,也沒發現自己有和齊木晟建立過什麼聯係。
西王母:“普通接觸肯定是不行的,靈魂和身體是內外相輔的存在。就如同你們秦氏一族,你們依靠著世代延續下來的血脈,能自由進出山海界。這就像是山海界和你們簽訂了契約,達成契約的條件就是血液,但是把你的血液就這樣拿出來隨意抹在外人身上,那人也是不能進來的。血液煉化成介珠,那也是要你們秦氏一族的人親自煉化,讓靈魂與介珠產生聯係。反過來,如果我將你的血從你身體裏抽幹,你的身體進不來山海界,離了身體的靈魂也同樣進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