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鹿從大廳出來的時候,聶恒跟莊英詰的車子都已經在外麵等著了。
聶恒一臉風塵仆仆,想必為了這件事情沒少奔波勞碌,莊英詰雖然仍同過去那樣一絲不苟,不過蘇鹿有注意到他的手上綁著繃帶,應該是在保護小雨心髒過程中受的傷。
莊園門口還站著一大批穿軍用製服的人,他們手裏紛紛拿著狙擊步槍,見到有人出來,幾乎是如條件反射般地將槍口統一對準了過來,嚇得蘇鹿連忙舉手站在原地,生怕自己沒死在慎思手裏,倒是成了這一群人槍下的亡魂。
“自己人,把槍放下!”
發號施令的人是莊英詰,他朝身後輕輕揮了揮手,那些人便迅速收攏了槍支。
他朝蘇鹿走過來,“你出來了?時銘人呢?”
“他……”
蘇鹿有些局促地站在那裏,想起裏麵的場景仍是覺得毛骨悚然,她努力平複下情緒,將陸時銘用自己換回她的事情大致給莊英詰講了一遍,最後十分不安地道,“雖然陸時銘在我眼裏無所不能,可我還是很擔心他,剛才為了博取慎思的信任,他把自己身上的刀具槍支都給解除了,慎思手裏有槍,情緒又受到了很大的刺激,萬一發起瘋來,傷到了陸時銘可怎麼辦?”
相比起蘇鹿此時忐忑難安的心情,莊英詰的把握則大得多,沉聲安慰道,“放心吧!時銘十七、八歲的時候就已經在死人堆裏麵打滾了,什麼危險的場麵沒有見識過?一個慎思而已,難不倒他的,更何況最能威脅他的條件已經不存在了,沒有後顧之憂,他動起手來會更幹脆利落的!”
是這樣嗎?
雖然蘇鹿也知道,單把他們兩個人給拎出來,慎思未必會是陸時銘的對手,可珠珠跟徐家的那些人都還在裏麵,珠珠是陸時銘最寶貝的女兒,至於徐家,他雖然嘴上不提,心裏大概還會把他們當做是她的親人,也無法做到徹底袖手旁觀。
有了這些籌碼,慎思的勝算就能大上許多。
蘇鹿越想越覺得不安,可當著莊英詰的麵,有些話,她也不好直說,隻能轉移話題問道,“那我們接下來應該做些什麼?”
“等。”
莊英詰簡單明了地給出了這一個字,蘇鹿問,“就等在這裏,其他什麼也不做嗎?”
“對,是我跟時銘事先約好的。”像是怕蘇鹿不能理解似的,莊英詰解釋道,“現在被困在裏麵的人有很多,慎思那個人的脾氣又十分古怪難以捉摸,光靠我跟聶助理兩個人衝進去是沒有用的,如果現在,我們帶著這些雇傭兵進去,慎思情緒受到刺激,很有可能會抱著破罐子破摔的想法跟裏麵的人同歸於盡,剛才時銘進去的時候,我跟聶助理就已經勘察過了附近的環境,這棟建築物的周圍埋滿了炸彈,一旦引爆的話,足以將整層樓都炸得粉碎,你確定我們要進去冒一冒這個風險嗎?”
蘇鹿其實可以理解他顧全大局的考慮,可當這些風險都落到了陸時銘一個人的頭上,她的一顆心就全亂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