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思不把話挑破,卻又在字裏行間透露出那麼一丁點兒若有似無的信息來,惹得徐藝菲背後更是冷汗涔涔。
他問伯爵,“若是我沒記錯的話,你跟這位徐女士結婚時,她已經24歲了,那個年代女人普遍嫁得早,到了24歲才談婚論嫁那可是算很晚的,你就沒有問過她,在結婚之前,她有沒有點別的什麼……”
“夠了!”慎思話未說完,就被徐天明厲聲打斷。
他重重敲擊著拐杖,顯然也並不想讓當年的舊事再被重提出來,“我們徐家的事情,我女兒結婚之前的過去,跟你又有什麼幹係?輪得到你在這裏說三道四!”
徐老爺子大概隻是氣憤慎思的所作所為,又或者說,他身為一個長者,不想在小輩麵前失了尊嚴。
可他這句話,卻是不偏不倚正中了慎思的痛處!
他這一生最痛恨徐家的究竟是什麼?
不是他們對他的不聞不問,而是徐藝菲明明生下了他,卻始終不願意承認他的存在。
擴音器裏那道聲音比起之前陰沉下幾分,“我也不是很明白,你一個連命都掌控在我手裏的糟老頭子,又是從哪兒來的底氣對我這樣說話?”
“你……”徐天明頓時給氣得不輕。
即便再不願意承認慎思,潛意識裏,他還是把他視作自己晚輩的,而一個長者被自己的小輩這樣辱罵,於麵子上他也覺得十分過不去。
正打算開口教訓幾句,旁邊忽然傳來“嘭”的一聲巨響,徐天明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給帶得,整個人都往後倒退了好幾步。
等他堪堪站穩,才發現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站在自己身邊的小外孫已經被炸成了一坨肉醬,頭顱跟雙腿被彈開到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位置,手臂尤其心髒處的血肉已經完全粉碎,散落一地顯得尤為猙獰可怕。
“啊——”
徐家那些女眷看清楚了這一幕,頓時驚恐得尖叫起來。
蘇鹿的心理素質雖然要比她們好上一些,到底也沒見過這麼血腥的場麵,頓時捂著嘴巴幹嘔起來。
慎思終於滿意了些,“我最不喜歡說話的時候被人打擾,所以別總自討沒趣地來打斷我,不瞞你們說,在場的每一位身上我都裝了炸彈,不信的話你們大可以試試,看看會不會像剛才那個人一樣……嘭!”
若是這話他放在一開始說,或許還沒有多少人會相信,可在已經有人被活活炸死的情況下,在場的其他人都不得不信。
當然,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試。
所有人紛紛開始翻找自己的衣服或者包包,試圖找到任何跟炸彈有關的痕跡,可是都沒有,於是他們把目光對準了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藝菲,這是當年你自己造下的孽,何必連累了我們整個徐家?”
說這話的人是徐藝菲的二姐徐芳菲,剛才被炸死的那個青年正是她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