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的病情,聽黎安嵐的意思應該是迫在眉睫,蘇鹿還不至於這麼分不清輕重緩急,因為一些個人的偏見就錯失了一次可以拯救小雨的大好機會。
莊英詰抬了抬手,“請說。”
“是這樣的。”蘇鹿道,“黎小姐想必你應該不會陌生,她的兒子小雨得了先天性的心髒病,現在還住在醫院裏等待做心髒移植手術,可是他這個年紀的孩子,心髒捐獻者比較少,暫時沒有在器官庫裏找到可以跟他配型的心髒。”
“所以你是想讓我幫忙替他找這個器官?”不等蘇鹿把話說完,莊英詰就已經猜出了她的意圖。
“是的。”蘇鹿如實朝他點了點頭,“陸時銘曾經跟我提過,說是你在國外涉獵了不少醫療行業,辦法總比我們要多些,還請莊先生能夠幫幫忙。”
陸時銘正好在這個時候開完會回來,莊英詰側身回頭看了他一眼,“巧了,你太太跟你都因為同一件事情而找上我呢。”
同一件事情?
蘇鹿都被他說得有些懵了,難道陸時銘一早就知道器官庫裏沒有可以跟小雨配型的心髒,所以提前找了莊英詰?
“剛才小雨的主治醫生有打過電話給我。”
陸時銘淡淡解釋了一句,過後才跟蘇鹿提起他和莊英詰討論的進展,“不過市醫院可以調配的器官庫已經是國內最好最大的了,他們跟國外的器官庫也有聯網,如果這裏都找不到合適的話,暫時英詰那邊也不會有的。”
“那可怎麼辦?”黎安嵐一聽連莊英詰都沒有辦法,頓時急了,“時銘,我知道過去我做了很多的錯事,我傷害過蘇鹿也算計過你,更是害得你們夫妻分離了好幾年,可……可小雨總歸是無辜的呀!他還那麼小,爸爸又從來沒拿正眼瞧過他,要是再因為找不到合適的器官而丟了性命,那他這一生過得未免也太慘了一些。”
黎安嵐邊說邊掉眼淚,繼而吸著鼻子伸手抹了一把,苦苦哀求道,“蘇鹿,時銘,你們要是對我還有怨恨的話,盡管打我罵我用來出氣,就是千萬別拿小雨的性命來懲罰我,他還是個孩子,他不應該替我承受這些的……”
她說著,雙腿一彎,幾乎是要朝他們跪下來,蘇鹿連忙將她扶起,“你這是幹什麼?陸時銘隻說暫時找不到匹配的器官,又沒說要放棄對小雨的治療,更何況,醫生那邊不是說了還有一個月嗎?這一個月內,他們肯定有辦法找到的。”
經她這麼一說,黎安嵐的哭聲才算止住,不過一張臉上仍是布滿陰霾。
莊英詰的表情始終都是淡淡的,大概他這樣的人,對於別人無論是悲慘亦或不幸的遭遇都提不起任何的同情心來。
隻在蘇鹿講完之後,他淡淡地補充道,“正規途徑不行,還有黑市,反正花的是時銘的錢,我也就用不著替他省著了,北美那邊我認識一個器官販子,正好這兩天有事要過去一趟,我會讓他留心有沒有可以配型的心髒,有消息了再聯係。”
沈音的肚子看著是快要分娩了,莊英詰居然還要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再跑去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