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鹿知道,從陸時銘的口中她是套不出任何話了。
聽他說到沈音如今一切安好,她稍稍寬心,可同時又忍不住地疑惑起來,沈音到底在做什麼?而那個讓陸時銘保守秘密的人,又究竟是誰?
這兩個問題,到了晚上八點她就有了眉目。
彼時的蘇鹿剛剛洗完澡,擱在盥洗台上的手機突然“滴”了一聲,有短信進來。
她素來很少用這種方式跟人聯絡的,未免是什麼推銷廣告,也就準備暗滅了屏幕置之不理。
結果才走近,她就發現亮起的屏幕上顯示了一排讓人心驚肉跳的字:
【陸時銘究竟是怎麼回答你的,騙你說他不知道,還是準備拖延到以後再告訴你?】
發來這條短信的是個她從未見過的號碼,不過不用猜,也知道那頭的人是慎思無疑。
陸時銘這個點應該還在書房處理工作,蘇鹿將門攏了攏,沉吟許久才回複:【這好像不關你的事。】
其實並沒有說出口的那麼無所謂,陸時銘承認了自己知道沈音的下落,也確實沒有在她詢問之後立馬告訴她,這一切都與慎思說的不謀而合,她怎麼可能會連一點後怕的感覺都沒有?
隻是相比之下,她更不願意讓慎思知道自己心裏的那點害怕。
陸時銘至少不會害她,而慎思這個男人卻充滿了危險,隨時都有可能將她,或者說他們推到一個萬劫不複的境地。
這是他的目的所在。
她不能一步一步跳進他為自己設定的陷阱裏麵。
麵對蘇鹿的冷漠,慎思倒也渾不在意,很是隨意的口吻回複:【別這麼武斷就謝絕別人的好意,他不讓你見那位朋友,並不代表我也不能。】
【你?】蘇鹿頗有些意外地回複道。
陸時銘知道沈音的下落,難道慎思也知道嗎?
不過,想想也不是不可能的。
慎思打從一開始,就是奔著她跟陸時銘來的,對於他們周圍的人際關係自然已經調查得一清二楚,否則的話,他也不可能會了解自己當年跟程錦希相處的那麼多細節。
知道沈音如今的下落也並不稀奇。
可他,真的會願意告訴自己嗎?
蘇鹿追問道:【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而且,我都不能確定,你這麼做是不是別有居心的。】
【武林區崇光路622號,為表誠意,地址我給了,信不信或者去不去,那可就是你的事情了。】
他把剛才蘇鹿堵他的話又原封不動給退了回來,蘇鹿怔怔地盯著手機屏幕,其實很想直接打個電話過去問問,沈音是不是真的就在這個地方,事實上,她也確實這樣做了。
可不管撥打多少遍,電話那頭始終隻有忙音,大概慎思從未想過給她多問一遍的機會,也就謝絕了接她的電話。
那麼,證實沈音是否在這個地方的辦法隻有一個——就是她親自去跑一趟。
陸時銘那邊,暫時還不能讓他知曉自己跟慎思有過多的接觸,否則以他的性子,必定會攔著自己在他完成承諾之前過去找沈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