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親,難道不該是蘇永賢才對嗎?
那個男人雖然自私自利,對於她這個女兒也不見得有多關心在意,可他參與了自己從小到大的人生。
盡管並不稱職,蘇鹿認知裏的“父親”角色,自始至終也隻有蘇永賢一個人。
那麼裏麵的這個呢?
陸時銘說他是自己的父親,究竟又是怎麼回事?
蘇鹿腦子裏懵懵的,還未完全從那種巨大的震驚中回過神來,連帶走路也有些飄忽不定,伸手扶住了門把才勉強站穩,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裏麵的男人。
“陸時銘,你來告訴我,你們剛才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沒去問徐成謙,也沒多看他一眼,在從陸時銘的口中得到確切答案之前,他對自己來說什麼也不是。
“鹿兒,我……”
陸時銘一時被問得語塞,因為不確定蘇鹿聽到了什麼程度,也就無法判定什麼樣的解釋能夠讓她信服,並且,帶去的傷害是最少的。
他猶豫的片刻,徐成謙已經主動上前,直接挑明了自己的身份,“我是離曜的父親,也是你的父親。”
蘇鹿沒有搭理他的話,目光隻一瞬不瞬地盯著陸時銘,在從他眼中得到了一種默認的肯定之後,她才回過神來,目光仍有些呆呆滯滯的。
她很不能理解地朝他問道,“徐離曜的父親,為什麼會是我的父親?”
這個問題還真的不太好回答。
徐成謙怔愣片刻,才說,“這涉及到我跟你母親之間的一些陳年往事,一句兩句很難解釋清楚,不過你跟我確實是如假包換的父女關係,如果你不信,可以找家醫院我們隨時去做親子鑒定,看看結果是不是如我所說的那樣。”
他的解釋可謂有理有據,蘇鹿站在那裏,卻是半點都提不起興趣來的樣子。
“不必了。”她很幹脆地拒絕,嗓音黯啞之中帶著幾分難以自持的輕顫,“你直接告訴我,這趟你過來找我的目的就好……”
陸時銘有一句話其實說得很對。
他們之間的父女關係,眼前這個男人應該不是第一天知道,可他早不來找自己,晚不來找自己,偏偏在馮依曼深受重傷,躺在醫院裏昏迷不醒的時候來找自己,就算不能說明任何問題,也莫名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徐成謙頗有些意外她這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態度,眸色不由暗下了幾分。
但一想到這些年來,蘇鹿確實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她在外麵受了委屈也無人撐腰,對於他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父親自然會有怨懟之色,臉色這才好轉了一些。
“我這次來,是準備把你接回到國內我的身邊。”
徐成謙微微笑說,“其實早在三年前,你跟黎家的那個孩子鬧出矛盾的時候,我就已經有這個打算,隻是當時被一些事情給耽擱,後來離曜自作主張地將你帶到了國外,這事也就不了了之,直到依曼在意大利中槍受傷,我聽說陸時銘也來了這裏,才能確定你是被離曜給藏起來的,嗬,離曜這孩子,也是從小被人給慣壞了,做事十分隨意且不計後果,好在你沒有在這裏受多大委屈,不然的話,我非扒掉他一層皮不可!不過話說回來,蘇鹿,你畢竟是我的女兒,你的母親已經不在這世上,你留在自己父親的身邊,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我聽手底下人說,當年你肚子裏的那個孩子,離曜還替你保了下來,孩子人在哪兒?我當了三年多的外公,可還沒見過自己的外孫女兒長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