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徐離曜那張幾乎可以說是五彩斑斕的臉,蘇鹿的態度也軟了下來,“我隻是覺得,三年前我們一起離開景江市的時候,你就有很多的事情沒有告訴我,不管現在是不是合適的時機,已經被我捕捉到蛛絲馬跡了,難道你還打算繼續瞞下去嗎?”
“那我也還是那句話,得知真相的代價是要徹底打破你對現有生活的認知,你做好準備付出這個代價了嗎?”徐離曜反問,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沒個正形的樣子。
蘇鹿忽然就陷入了一陣短暫的沉默。
以前她不敢,是因為珠珠還小,她能自己承受的很多事情,孩子卻不能,為了珠珠她不得已選擇暫時的安寧跟平靜。
可在經曆了昨晚的一切之後,蘇鹿也不知從哪兒橫生出一股勇氣跟衝動來,很想不顧一切地讓他把真相說出來。
“我……”
她張了張嘴,後半句話還來不及說出口,垂在身側的右手忽然被一股力道牢牢握住,代替她回答的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其實很讓人討厭,卻也令蘇鹿不得不承認地,有著一種莫名令人安心的功效。
“你說你的就好,至於那什麼打破對現有生活認知的後果,我會替她承擔。”
蘇鹿被他平淡至極的口吻給嚇了一跳,麵色通紅地反應過來,想要甩開被他握住的手,男人卻早有察覺似的,在她抽離之前下意識握得更緊了一些。
那頭徐離曜十分輕蔑地嗤笑一聲,“這要是換成你,我就理所當然地不想說了,陸時銘,你還真把自己當成是什麼鐵血手腕的大人物了,裝深情裝到我跟前?隻可惜啊,老子不吃你那一套!”
“先搞清楚,這個深情不是為了裝給你看的。”陸時銘並沒有被他的冷嘲熱諷給氣到,反而十分愉悅地欣賞了幾秒他的臉蛋,勾唇道,“至於是不是鐵血手腕,我想昨天晚上,你應該體會得比誰都清楚了吧?”
徐離曜想到那件糟心事,立刻就被氣了個半死,煩躁地擺擺手,“走走走走走……都給我走!老子嘴角疼,不想說話了!”
蘇鹿看著這兩個男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鬥起嘴來,忽然就覺得挺無語的。
他們一個是盛光集團的大總裁,另一個是徐家財團跟路氏集團的雙重繼承人,也都算是景江市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了,怎麼湊到一起還跟小孩子似的?
她想勸,陸時銘就在這個時候側身低眸,朝她看了過來,“你先回病房去。”
他的口吻很是理所當然,蘇鹿想起昨晚那檔子事,氣得幾乎快要跳腳,“陸時銘,你是我什麼人?讓我回病房我就一定要回嗎?”
“是珠珠在找你。”
他又輕描淡寫地補充了一句,讓蘇鹿滿肚子的怒火頓時無處發泄。
她恨恨看了陸時銘一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轉身氣呼呼地朝病房走去了。
偌大的草坪上頓時隻剩下徐離曜跟陸時銘兩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