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卻沒開口回答,而是徑直跑向了徐離曜身邊,此時的徐離曜已經被打得筋疲力盡,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的臉上遍布著血跡,珠珠越哭越凶,抽抽搭搭的聲音問陸時銘,“帥、帥叔叔……他是不是……是不是就快要死了?”
陸時銘倒真忘了一件事。
那就是:無論珠珠是不是他的女兒,她跟徐離曜朝夕相處了三年,有了深厚的感情也是無法辯駁的事實。
“額……沒有的事。”他其實不懂該怎麼哄小孩子,隻能僵硬地朝她擠出一個笑臉,安慰道,“不會死的,你放心好了!”
“可是他流了好多的血……”珠珠撅著小嘴,有些委委屈屈地道。
陸時銘就伸手抹了把徐離曜臉上的血跡,“你看,現在已經沒有多少血了,還是死不了的!”
倒在地上的徐離曜簡直要翻白眼了。
蘇鹿到底什麼破眼光?
挑來挑去,喜歡上一個嘴巴笨又隻有蠻力的人?
給他擦血都擦得人差點窒息,本該順著臉頰流到地上的血液全都進了他嘴裏。
徐離曜的喉嚨難受極了,即便說不了話,身體的本能反應還是讓他劇烈咳嗽了起來,這又驚動到了好不容易才穩下情緒的珠珠,蓄在眼眶裏的一池眼淚頓時大顆大顆地掉了下來。
“帥叔叔,你騙人!離曜舅舅要死了,他就是要死掉了!”
陸時銘簡直頭疼,正要想著法子再哄珠珠,突然後知後覺地捕捉到她話裏某個詞語,眸色不由地眯了起來。
他詫異,“你剛才管他叫什麼,舅舅?”
——
蘇鹿睜開眼睛的時候,不出意外又是在醫院裏。
這樣的場景似乎並不陌生,三年前,她還跟陸時銘在一起時,進醫院就是跟家常便飯一樣的事。
到了如今三年過去,她發現自己還是逃脫不掉這樣的命運。
有穿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進來,蘇鹿抬頭,卻發現對方不是自己印象中,霍斯醫院的任何醫生,而是一個對她來說久違的人。
“……莊醫生?”
“好久不見了啊,蘇鹿。”
莊若鈞朝她微微笑了一下,很快用流利的意大利語吩咐身後的護士退了出去。
他仍是跟自己印象當中的沒有差別,白色襯衫搭配黑色的西裝長褲,一件白大褂就那麼隨意套在身上。
年輕,陽光,英俊。
即便三年過去,也恍若回首一瞬間。
蘇鹿有些訝異地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呢?”
“來參加一個醫學上麵的研討會,順便,知道時銘最近在這裏,所以過來看看。”
他盡量淡化著陸時銘讓自己來這一趟的目的,蘇鹿聽到那個名字,臉色還是不由地微微變了變。
莊若鈞就笑,“雖然不應該在這種時候說這樣的話,不過蘇鹿,你這個表情倒是挺讓我有親切感的,怎麼樣,這幾年來過得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