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忽然從隨身的包裏掏出一把軍用匕首,拿到陸時銘的眼前晃了晃。
“這種被當成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的滋味不好受吧?”她一把摘下頭上的仿真發套,一頭粉紅色的短發隨即露了出來。
馮依曼仿佛極享受接下來的殺人過程,一張與蘇鹿如出一轍的臉蛋上有著掩飾不住的興奮表情。
“離曜雖然想騙你睡我,但是我覺得,他真正的目的應該在於讓你去死,不過你可以放心,我的動作會很快,在你來不及感受到痛苦之前,我就會讓你徹底斷氣的。”
手裏的刀柄被她越舉越高,積攢了所有力氣,想要一刀捅進陸時銘的喉嚨時,房間裏突然響起“砰砰”兩聲。
是槍響。
——
蘇鹿一整個晚上都有些坐立難安的。
馮依曼就這麼走了,穿著她的衣服頂著她的身份,卻連一句作準的交代都沒有給她。
她會跟陸時銘說些什麼呢?又或者,是她想要對他做些什麼。
無論有多痛恨陸時銘帶來的傷害,蘇鹿卻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應該不會對自己有所防備。
也就是說,馮依曼十有八九是能在他身上得手的。
不安的感覺在變得越發強烈。
一陣冷風忽然吹過,珠珠吃飽喝足躺在沙發上,正好被吹得打了個哆嗦,不由朝她喊道,“呼叫媽咪,呼叫媽咪……外麵的風好大好冷哦,媽咪可不可以幫忙關一下窗子,珠珠吃太飽了不想動,而且還是個小矮人。”
她說自己是“小矮人”,表達的意思就是個子太愛夠不到窗戶。
“奧,好的。”
蘇鹿這才從胡思亂想中回神,起身去幫女兒關窗戶。
走到窗口,她還沒來得及伸出手,卻見馬路對麵的草叢裏突然閃動過一點猩紅。
作為一個在新聞專業念了四年大學,又在記者行業裏摸爬滾打了兩年的人,蘇鹿太清楚那個紅點代表什麼了。
那是有人拿著相機在偷拍她,而且從紅點閃動的頻率來看,拍的應該是照片而不是視頻。
隻不過……偷拍?
怎麼會有人跑來偷拍她呢?
陸時銘那邊,自從跟他打完電話約定麵談以後,所有他手底下的人員都已經撤離出了這個附近,這是徐離曜親自確認過的。
今晚他們又約了見麵,想必他也不會無聊到再派個人來盯著她家裏。
可除了陸時銘,還有誰會對她“感興趣”到晚上蹲點來偷拍的?
而且看那個偷拍的人,似乎並不懼怕自己被人發現,跟她目光對視上了也不見任何的尷尬,坦坦蕩蕩繼續拍著他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