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出的理由倒是足夠充分,隻是聽上去,仍是有種太過隨便的感覺。
蘇鹿又道,“可我還沒有辦護照呢。”
“不急,我已經替你都辦妥了。”
徐離曜說著,很快從西裝內袋裏拿出了一本暗紅色的護照,蘇鹿接過來一看,才發現那本護照並不屬於自己。
照片中的人物雖然長著一張與她幾乎無異的臉,可是蘇鹿記得很清楚,自己並沒有拍過一張這樣的照片,而從照片中人物的神態來看,也是能夠隱隱找出幾分不同於自己的細節。
蘇鹿的視線又落在護照本的名字那欄:馮依曼。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第一次,徐離曜在街上將她錯認成為別人,叫出口的名字正是“依曼”!
這世上不可能有兩個憑空長得一樣的人,徐離曜也不可能平白無故地幫助自己,蘇鹿忽然意識過來,一直以來她的猜測或許是錯的。
徐離曜並不是因為陸時銘才會故意接近自己的,他的目的,是跟護照本上的這個女人有關。
“你跟這本護照的主人,究竟是什麼關係?”蘇鹿抬起頭看他,終究還是沒忍住地問了出來。
徐離曜收回護照,仍舊是那副聳肩低笑的樣子,“想知道的話,親自跟我去趟威尼斯不就行了?”
——
市醫院。
陸時銘從電梯裏出來的時候,黎安嵐的主治醫生還緊跟在他的身後,試圖勸說他回領導人病房去陪陪黎安嵐。
“……黎小姐肚子裏的孩子雖然沒有大礙,可前段時間她的狀況也並不穩定,眼下正是最需要照顧跟心理安慰的時候,您好不容易才能來趟醫院,就不打算趁空再陪她一會兒嗎?”主治醫生嗬嗬地陪著笑臉。
他原本是在給黎安嵐診治完畢之後,順路跟陸時銘一起回門診大樓的,想到樓上還有個蘇鹿躺在手術室裏,忍不住地想要給他打起預防針來。
陸時銘連理都懶得搭理他一句,出了電梯徑直走向手術室的方向。
進到手術室,本該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卻不見蹤影,陸時銘蹙了蹙眉,還沒來得及叫過這邊的值班護士詢問,龔醫生已經急匆匆地朝他跑了過來。
“陸先生,你終於肯出現了,我已經給你打過好幾個電話,你都沒有接聽。”龔醫生的聲音聽上去很喘,像是剛剛做完了什麼劇烈運動。
陸時銘並不關心電話的事,隻抓重點問道,“出什麼事了?鹿兒人呢?剛剛做完手術,她在哪裏?”
“我要跟你說的,就是蘇小姐的事情,她、她不見了……”
龔醫生說著自己預想好的台詞,衣領卻驀地被人一把抓住,陸時銘的眼眸頓時充滿了猩紅之色,“你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她不見了’?”
“不見的意思就是她離開了。”
龔醫生雖然隻是個女人,對視上陸時銘的眼神卻毫無懼色,隻按部就班說著自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