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
這種事情,還有什麼確定不確定的嗎?
從剛才注射了那支保胎針開始,她就一直覺得自己腹痛難受,再加上那種發冷又嘔吐的症狀,就更是讓她確信了自己即將流產無疑。
難道徐離曜還不清楚她是因為什麼原因才會被推進的這個手術室嗎?
盡管荒謬無比,蘇鹿仍是認真回答了他的問題,“徐離曜,我是孩子的媽媽哎,你以為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會願意放棄這個孩子嗎?”
男人卻不動聲色地勾唇笑笑,“那連我都願意給他一個生存下來的機會,你又為什麼不願意呢?”
“你這是什麼意思?”
蘇鹿終於從他的話裏聽出了一絲不對勁,正想仔細盤問盤問,結果這個時候,手術室的門忽然又從外麵被人打開了。
龔醫生還穿著手術服,一臉焦慮地就那麼走了進來,“我的小祖宗,你到底說完了沒有?有什麼話不能等出去了再說,非得悠悠閑閑地在這裏聊?再這麼耗下去,我可不保證還能掩過所有人的耳目啊!”
蘇鹿不免更疑惑了。
什麼耗下去?
什麼掩過所有人的耳目?
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啊!
還有,誰能來給她解釋一下,為什麼徐離曜跟龔醫生,這兩個人看上去好像是很熟的樣子?
相較於龔醫生的焦躁不安,徐離曜的表情則顯得淡定得多,堪堪掃過一眼愣怔在當場的蘇鹿,悠閑抖了抖腿,“表姐,蘇鹿好像不太相信我的話呢,不如你幫我跟她解釋解釋?”
龔醫生的視線這才落蘇鹿身上,她的眼中有著別扭,也有難堪,最終還是十分誠心地跟她先道了個歉,“蘇小姐,一直隱瞞了你這麼久,實在是對不起啊!”
“龔醫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蘇鹿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如果說剛才,她還對徐離曜所說的一切有著保留,到了現在,這種保留也隨著龔醫生的出現而變成了更深一層的疑惑。
大概是在這漫長的兩個月裏,龔醫生一直充當著她身邊照顧者的角色,蘇鹿對她的信任程度,自然會比那個滿嘴跑火車的徐離曜要高得多。
可他們……怎麼會是表姐弟的關係呢?
“你可能不太清楚,博士期間我在醫學院的主修課程其實是心髒外科,第二課程才是婦產科,在進市醫院任職之前,原本要進的也是心髒外科,是離曜拜托我照顧你,我才進的婦產科,成為了你的主治醫生。”
龔醫生將自己的入職經過說了一遍,也算是解答了蘇鹿心裏關於他們親戚關係的那個疑惑。
蘇鹿又問,“那孩子的事情呢?徐離曜說我的孩子還能保住,究竟是不是真的啊?”
“是,但不是‘還能保住’,而是你的孩子,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任何危險。”龔醫生如實道。
“這……”
蘇鹿震驚到幾乎說不出話來了,隻怔怔而不可思議地看著麵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