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後又從西褲口袋裏摸出一張相片,朝著莊若鈞遞了過去,“拿著吧,去不去隨你,我隻是想要給你提個醒,不是剛才你自己說的嗎?別等到以後後悔不迭。”
莊若鈞沒有很快伸手去接,莊英詰幹脆直接把相片塞給了他。
原本想要再說什麼,正好助理胡捷開車過來,他沉吟片刻,最終還是欲言又止,彎腰上車很快離開了。
莊若鈞仍是怔怔地站在原地,等到車子已經開遠,又消失不見,他才深深地呼吸,再呼吸。
繼而顫抖著手指翻過了那張照片。
拍照的地點應該是在醫院,曾經他熟悉無比的父親就躺在病床上,麵色蒼白地吸著氧氣,而他的母親則坐在床沿,看得出來表情很凝重。
甚至她一隻手背上有反光的痕跡,應該是擦拭的淚水還未完全幹透。
莊若鈞看著,看著,忽然就被一股深深的無力跟自責給徹底攫住了。
……
莊若鈞請了為期兩個月的大假。
沒有人知道他打算做什麼,也沒有人知道他的具體去向。
隻在離開之前,他叮囑了沈音,“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千萬記得要看好蘇鹿,別讓她看些不該看的,也別讓她一時衝動做出什麼傻事來,總之,一切等我回來了再說。”
陸時銘的真正意圖,莊若鈞還沒有徹底猜透。
在此之前,他不敢貿貿然地把真相全告訴蘇鹿,怕會打亂了時銘的計劃;也不敢在她麵前一句不提,若是這段時間出了什麼變故,他可沒把握以沈音的性子能夠留住蘇鹿。
隻能先暗示提醒地給她打個預防針。
沈音自然是點頭說好。
事實上,她都不覺得蘇鹿還會有任何衝動的欲望,這段時間她平心靜氣的,日子過得越來越像一潭死水,就連別人跟她說話都未必會有反應,更別說是什麼衝動之下的傻事了。
至於那些不該看的……
她兀自猜測著應該是跟程錦希有關。
然而事實是,當某天蘇鹿打開電視,看到程錦希意欲在殯儀館偷盜屍體,卻被警方意外逮捕的新聞時,她的反應平靜極了。
平靜到跟看著天氣預報也沒任何差別,甚至在新聞放完之後,她還主動關了電視。
程錦希是被警方逮捕的,還有媒體跟著大肆報道,這就意味著他假死逃生的事情瞞不住了,當年跟黎俊成夫婦的恩怨也會隨之浮出水麵。
這種爆炸性新聞,是連沈音都要咋舌一下的,可她的反應居然就隻是這樣?
沈音原本還想找她談談,不料在開口之前,蘇鹿就有所覺察似的,堵住了她所有要說出口的話。
“別再跟我提那個人,我也不想聽到關於他的任何事,明天,你找個醫院的人過來把這台電視給拆了吧!”
“好吧。”
沈音隻能將話給咽回了喉嚨。
日子在一天天地繼續著,平淡乏味卻也讓人心中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