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這個時候,那名推器械車的護士走了過來。
見到自己的失手竟然差點釀成大禍,她連連向這對年輕男女說著“對不起”。
蘇鹿對她的道歉並不感興趣,隻問,“能消炎包紮的地方在哪裏?還有,他的背上剛才被砸到了,需要做個X光片確認一下有沒有骨折。”
畢竟那一車器械還是很有分量的,保險起見,蘇鹿想讓他把能做的檢查都給做了。
護士這才反應過來,指了指右手邊的一個急診室,“在那裏,我帶你們過去!”
她說著,急急忙忙就走了過去。
蘇鹿緊跟其後。
程錦希還再跟她說些什麼,隻能也抬腳跟上,在她們之後進入急診室。
護士畢竟是這次意外的“肇事者”,因此很快拿了紗布跟藥水過來,想要替程錦希處理好他背上的傷口。
程錦希脫掉外套,蘇鹿便避嫌似的走了出去,他眸色一黯,身後的護士已經用棉簽沾了藥水塗到他的後背。
冰涼而刺痛的感覺頓時襲來,仿佛兼具提神醒腦的功效,讓他的意識也在瞬間清醒了過來。
蘇鹿已經愛上陸時銘,也成為了他名副其實的妻子,對他這個前男友避嫌,好像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可為什麼光是想到這一點,心髒就如被絞一般地深深抽痛起來呢?
身後護士的技術似乎很是嫻熟,在他愣神的片刻就已經包紮完畢。
她端著托盤走出去,蘇鹿便察覺到他已經穿好衣服似的,又重新走了進來。
“你……背上的傷勢怎麼樣?有比剛才好一些嗎?”
剛剛在電梯那邊,她能夠很正常自如地說話,輪到現在兩個人獨處,反而變得拘謹起來。
甚至蘇鹿一直都站在門口的位置沒敢靠近。
程錦希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淡淡道,“好多了,沒什麼大礙。”
“再去照個X光片吧,確認沒有骨折什麼的,也能徹底安心,不是嗎?”
“不用了。”
“嗯?”
“一點小傷而已,更何況有沒有骨折,我能感覺得出來的。”
“……好吧。”
對話到了這裏,就有些進行不下去。
其實從蘇鹿的角度來說,程錦希之前欺騙過她,也利用過她,她本可以不再跟他有任何的交集。
可他偏偏又救了自己。
如果她仍是用那種一貫冷漠的方式去對待他,反而顯得不近人情。
蘇鹿在心裏嘀咕半天,終於想到了一個話題,“對了,之前我聽說,你跟陶姨已經準備去國外生活了,怎麼還會在這裏呢?”
“我媽病了。”
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程錦希的口吻很是平靜,可那之後的,他幾乎花了很大的力氣才講出來。
“是癌症,準備出國的那天晚上才發現的,當時莊若鈞也在場,檢查了我媽的狀況,確定她經受不起長時間的奔波,我們才又折返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