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蘇鹿不關心康嫂。
前段時間她以為陸時銘就是綁架了陶姨的人,自然不會再去問他這類問題。
而後來,得知這幾年陶姨一直都在裝瘋賣傻地欺騙自己,蘇鹿反倒是不敢再過問康嫂的事了。
她怕康嫂早就知道了這一切,也怕她對自己表現出來的善意其實是在演戲。
“康嫂還是坐那天的航班離開的,去了美國,她的一戶親戚那裏。”
陸時銘好似能夠看穿她在想些什麼,摟住她的手臂稍稍用力了些,“傻瓜,別多想,她不知道陶婉瓊母子的那些事情,要不然的話,我也不可能那麼輕易地放她去美國。”
蘇鹿甕聲甕氣地“嗯”了一聲,“我沒多想,就是覺得康嫂是一個很好的人,也是一個很忠心的仆人,與其讓她知道自己被陶姨欺騙了那麼多年,還不如這樣懷揣著一份念想離開呢。”
“那你呢?”陸時銘反問,“你也一樣被她欺騙,想想自己這麼多年來的付出,就不覺得恨嗎?”
蘇鹿似乎是怔了一下。
從他懷裏稍稍抬頭,她才說,“說老實話,也有過的吧?否則那天,你拿槍指著程錦希而陶姨跟我求饒的時候,我也不可能說出那麼狠心的話來,可是後來想想,反倒認為被她騙了這麼一場也值,我一直覺得自己是愧對程錦希的,不僅是先放棄了跟他的那段感情,還有他說過,當年假死逃生有一部分我的原因在裏麵,反正我也不可能再跟他有什麼關係了,就當這幾年來照顧陶姨,是我對他的補償吧,以後我們就互不相欠,可以各自開始過各自的新生活了。”
陸時銘還真的從未想過,蘇鹿竟然是這樣看待自己被陶婉瓊欺騙的事情的,臉上的表情微有訝異。
但很快地,就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舒然跟輕鬆淌過心尖。
因為蘇鹿還清程錦希的目的是想要跟他在一起。
“是該開始過全新的生活了。”他勾著唇角,難以克製心頭的衝動,脫口而出道,“鹿兒,我們舉行婚禮吧。”
沒有任何的前奏鋪墊,也沒什麼浪漫的輔助道具。
蘇鹿瞪大眼睛看了他好半晌,才確認陸時銘並沒有在開玩笑,卻又被他這句沒頭沒腦的話給嚇得不輕。
訥訥反問道,“然、然後呢?”
“然後先把日子確定下來,我們再來著手準備婚禮的各項事宜。”
“就這樣?”
蘇鹿聽著他公事化的流程安排,終於忍不住跳了起來,“陸時銘,別人求婚好歹有個鮮花戒指什麼的,你就這麼一句話,就算完了?”
她立馬擺出一副“虧大了”的樣子來,“我不嫁,我才不喜歡這麼沒浪漫細胞的男人!”
“證都已經領了,你認為自己還有拒絕的權利?”
陸時銘的臉色也很快沉了下來,語氣森森地“威脅”道,“還有,我可得提醒你,因為這次住院的事情,已經有不少人知道我們的關係了,貼上了我陸時銘標簽的女人,我看還有誰敢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