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被他知道了真相,一定會直接趴在她的病床前痛哭流涕的。
蘇鹿還不想體驗他那種堪比噪音的鬼哭狼嚎。
沈音自然也了解她的顧慮,眼角微挑地比了個暗號,示意肖欽並不知情。
果然,很快聽見肖欽抱怨道,“你說你也真是的,大冬天跑什麼花市買盆栽,冬天的鮮花那都是從大棚裏種出來的,不過敏才怪呢!”
原來他以為自己住院的原因是花粉過敏。
蘇鹿稍稍心安,轉念又覺得無語,“過敏跟鮮花是不是從大棚裏種出來的,有關係嗎?”
肖欽似有被她這個問題給問倒,微微愣了一下。
隨即不耐道,“你管它有沒有關係呢!你被大棚裏的花給弄過敏了,這總是事實吧?”
“好好好,是是是……你說什麼都是對的,這樣行了吧?”
蘇鹿自知理虧,也就不再跟肖欽多爭辯什麼,轉頭聊起別的話題來。
整個病房頓時充滿了歡聲笑語。
三人又聊了一會兒,就準備下樓去吃飯了。
結果蘇鹿的餘光忽而掃到什麼,下床的動作硬生生地頓了下來,“要不,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等會兒隨便給我帶點什麼回來就好。”
沈音此刻正站在與蘇鹿同一方向的位置。
見她眸色微變,下意識地就朝那個方向看了過去,不偏不倚見到陸時銘從病房門口一晃而過的身影,心中已經了然。
倒是肖欽。
此時正站在麵對她們,也就是背對門口的位置。
鬧不明白蘇鹿這突然低沉下來的心情是為哪般。
“剛才不是還說想去吃可樂雞翅的嗎,怎麼說不去就不去了?”
沈音就直拽他的耳朵,“叫我們自己去就自己去,你哪兒那麼多廢話?”
她其實能理解蘇鹿想要逃避的那種心情。
因為太過在意,又傷得太深。
哪怕隻是這樣不經意的淡然一瞥,都能叫人徹底亂了心緒。
她沒把握自己能開導蘇鹿,那就隻能盡力地替她遮掩著。
就在這樣滿腹的疑惑跟滿耳的疼痛中,肖欽被沈音拉到了醫院餐廳。
這裏說是餐廳,不過因為用餐的患者家屬跟醫生都多,環境熙熙攘攘的,反而更像個食堂。
沈音跟肖欽排隊買完了餐,又付了錢,好不容易找到個空位坐下。
結果好巧不巧地,她一抬頭,竟發現自己的右前方不遠處坐著莊若鈞跟小笛。
他們顯然也是一塊兒過來吃飯的。
因為背對著自己,沈音見不到莊若鈞臉上的表情,可他對麵的小笛卻洋溢著一臉嬌羞明媚的笑意。
讓人想不認為這是一場約會都難。
“換位子!”
沈音“啪”地一聲丟下了筷子,對著肖欽命令道。
此時的肖欽正忙著狼吞虎咽,壓根就不明白沈音這個舉動的用意,但也迅速咽下了嘴裏的菜,端著碗筷準備換到她這邊來。
正好這個時候,小笛夾了一筷子肉送到莊若鈞的碗裏,溫聲細語地道,“莊醫生,你太瘦了,應該多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