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開泡沫，將蘇鹿整個人都一把撈起，他才發現她的腿根處仍有紅痕。
血液融合在透明的水裏變得淺淡許多，卻仍是能夠讓人一眼就察覺到。
陸時銘頓時感到失落至極，“你還沒好？”
“額……”
蘇鹿僵著臉色。
剛才被陸時銘整個兒撈起的時候，她還真是有些膽戰心驚。
轉念又想到這兩天來，自己一直都有在按時吃藥，心跳如鼓的感覺才稍稍褪去一些。
拿濕毛巾遮了遮自己暴露在外的身體，“不是才第四天嗎？”
陸時銘緊抿薄唇沒有說話。
那眼神分明在說：什麼叫“才”，明明是“都”，都已經第四天了！
“我這個，就是要那麼久的……”
沒話可說，蘇鹿隻能尷尬地找著話題。
好在她跟陸時銘同房的時間就是這一個月內，無從對比，他也就無從得知蘇鹿的例假到底要來多久。
“行了，不碰你。”
陸時銘攬過她的肩膀，俯身在她額頭親了一口，“身上不舒服就別在浴缸裏泡太久，衝幹淨，我陪你回房早點睡覺。”
蘇鹿悶悶地“嗯”了一聲。
剛才鬧騰的時候，她明明已經感覺到了他身體的變化。
為了自己，他卻又一次硬生生地給忍了下來，且不帶著任何的猶疑。
蘇鹿想到自己對他的欺騙，心裏頓時酸澀一片。
陸時銘替她衝洗又擦幹淨了身體，還順帶連頭發都一塊兒吹了，這才摟著蘇鹿在床上躺下。
年節將至。
陸時銘以前獨善其身，對於這些東西倒無所謂。
可如今不同。
他結婚了，娶了太太，就莫名很想給她一種家的感覺。
問了蘇鹿一些關於對過年的期待，蘇鹿都一一作答。
最後還不忘跟他強調，“我、想、要、大、紅、包！”
陸時銘就特別不能理解這種小女孩的心理，“我連盛光集團的副卡都給你了，還比不上一個紙能包下的紅包？”
“那不一樣！”蘇鹿反駁，“紅包圖的是個寓意，你給的是卡，那就隻能當錢花了。”
一提到那張副卡，蘇鹿就想起了最後一次幫陶姨交療養費的事情。
同時想到了如今下落不明的陶姨。
她試探地問，“陸時銘，那陶姨她們是要在美國過年嗎？”
陸時銘似乎是沒想到她會突然提起陶婉瓊，精致的眉目稍有錯愕。
但他很快恢複如常，跟她解釋，“她們才去了那邊幾天而已，剛剛安頓下來，開始適應新的環境，為了過個年特地跑回來，也沒這個必要吧？”
除了無法公布身份的程錦希之外，陶姨跟康嫂在景江市早已沒有了其他親人。
確實是沒有回來過年的必要。
蘇鹿又問，“那我什麼時候能夠聯係得到她們？”
“再等幾天吧。”
陸時銘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又一次，他在這個問題上選擇了拖延。
自從上次，蘇鹿提出要跟陶婉瓊通電話之後，他就已經盡量地派人去找了。
等再過幾天，一定可以找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