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若鈞原本坐的是背對門口的位置,因此沒能在第一時間就看到莊英詰。
卻也從背後,異常熟悉的聲音中認出了來人。
五官頓時沉下來。
沈音看了一眼莊若鈞的臉色,這才站起身來跟他打招呼,“嗬嗬……莊先生,這麼巧啊!”
心裏卻想著:你們快打架啊!快打架啊!快打架啊!
這樣我就可以趁機拿回藥瓶,然後趕緊跑路,不陪你們兩個姓莊的一塊兒玩耍了!
莊英詰也看了莊若鈞一眼,視線慢悠悠地轉向沈音,“沈小姐,我到現在也還沒有吃飯,不介意跟你們拚個桌吧?”
這句話毫不意外地觸怒了莊若鈞。
他站起來,語氣不善道,“你什麼時候都看得上這樣的小餐館了?”
“就算是吃慣了山珍海味的人,總也有權利嚐嚐清粥小菜,我為什麼就不能來這樣的小餐館裏吃飯?”
莊英詰攤了攤手,用他一貫輕描淡寫的方式來進行反擊。
“你……”
莊若鈞果然被他刺激,臉色更加陰沉下來。
眼看這兩人還真有大幹一場的架勢,沈音反而沒了剛才看熱鬧的心態,眼皮直跳地伸手去拉莊若鈞的手臂。
“哎……反正我們這桌子也夠大啊,你就別這麼小氣,讓他坐一下嘛!”
要說這餐廳裏沒什麼人的話,沈音才懶得去管他們打不打架。
偏偏人滿為患。
莊英詰提出拚桌的要求也就變得合情合理。
更何況,一旦真鬧起來,還不知要被看熱鬧的圍觀群眾杜撰成什麼版本。
沈音做新聞,可一點都不想上新聞。
許是她話裏劃分立場的“我們”二字有取悅到莊若鈞。
即便心有不滿,他也沒再多說什麼,壓抑著怒氣重新坐了下來。
莊英詰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
又伸手招來服務生,點了幾份炒菜。
一頓飯從兩個人變成三個人,氣氛總是有點莫名詭異的。
沈音低頭扒拉飯菜,其實飽到想吐,但也總得有個法子打發時間。
莊若鈞則坐在她的對麵一言不發。
倒是莊英詰。
心情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影響,仍是慢條斯理吃著他的飯,動作極盡優雅高貴。
等到碗裏的飯被他吃了個七七八八,他才拿出餐巾擦了擦自己的嘴角。
開口隨意問道,“沈小姐,最近是身體不太舒服嗎?”
“啊?我嗎?”
沈音有些詫異地伸手指著自己。
但見他問的是“沈小姐”,除她之外也沒有別人,這才收回了手答道,“我最近挺好的啊,沒有哪裏身體不舒服。”
上回得的腸胃炎,痊愈也都一個多禮拜了。
他總不至於閑得問起這麼“曆史悠久”的病來。
“是嗎?”莊英詰將餐巾收回口袋,“我怎麼聽我的助理提起,說你今天中午在市醫院的藥房裏配藥?”
話落,沈音明顯能夠感覺到,莊若鈞的臉色似乎是變了一下。
莊英詰又道,“而且,還被裏麵的一位住院醫師當眾搶走了藥瓶?”
“你、你怎麼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