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妥協道，“那你挑地方吧，我吃什麼都可以的。”
“好。”
程錦希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這才滿意地發動車子。
蘇鹿本以為，他會帶自己去那些比較僻靜的餐廳，又或者，是裏麵有包廂的那種。
直到車子慢慢開進了一條熟悉無比的街道，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卻又帶了點難以置信。
扭頭問他，“錦希，你要帶我去哪裏？”
“回趟學校。”
他的目光仍是注視前方，隨口跟蘇鹿解釋道，“突然挺想吃以前學校門口那家壽司店裏的紫菜飯團的，不會嫌我帶你吃得太差吧？”
蘇鹿臉上的表情頓時閃過一抹僵硬之色。
紫菜飯團。
那是大學裏她最喜歡吃的一樣東西。
當時因為沒錢，又吃不慣食堂裏那些奇奇怪怪的飯菜，學校門口價廉物美的壽司店就成了她的常駐地。
程錦希那會兒已經畢業，公司的運作也慢慢上了軌道。
他可以帶她去吃更多更好的東西，蘇鹿卻獨獨偏愛紫菜飯團的那個味道。
“不會。”她低著頭，聲音輕到幾不可聞。
而思量間，車子已經緩緩停靠在了景江大學的校門口。
蘇鹿畢業之後就再沒有來過這裏了。
最初的時候是因為工作忙。
後來不忙了，她又沒有那個勇氣再回到這個充滿了她跟程錦希回憶的地方。
“走吧，我都快餓扁了！”
程錦希打開副駕駛位的車門，又朝她伸出一隻手。
蘇鹿猶豫著，他已經直接探了下來，堪堪握住她的細腕，“怎麼還跟以前一樣，總是這麼磨磨唧唧的？”
他的動作親昵卻不越軌，讓人一時間都找不出拒絕的理由來。
蘇鹿被他攥著，一直到了壽司店裏麵。
很快有個五十多歲的大嬸走了出來，熱絡招呼著他們坐下。
蘇鹿趁機掙開了他的手。
程錦希的視線往自己空蕩的手心掃過一眼，這才抬頭看向店主，“老板娘，來五份紫菜飯團，再要一個壽司拚盤，兩杯西瓜汁。”
他幹脆利落地點了餐，全然不像是已經離開這裏三年的人。
老板娘大概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不禁有些好奇地問道，“小夥子，看你這點單的架勢，好像對我們店挺熟悉啊，不過我倒是不太記得你了。”
她已經五十多歲，整個學校加起來也有好幾萬人，不記得是正常的。
程錦希微笑著跟她解釋道，“我以前是景大的學生，沒畢業的時候經常跟女朋友來你們這兒吃東西。”
蘇鹿聽到他第二次說“女朋友”，手心又是一緊。
“就是你旁邊的這一位吧？要不然的話，諒你膽子再大，也不敢說這樣的話。”老板娘不禁捂著嘴笑。
而後又想到什麼，替他們隱隱擔憂起來，“不過，你們這……你們就兩個人而已，一下子吃得完這麼多東西嗎？”
五個飯團，再加上一個壽司拚盤。
這都差不多是四、五個人該有的飯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