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袁慕妍的臉上不知何時已經布滿了淚痕,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己的爺爺,卻見後者無奈地歎息了一聲,而後移開視線。
證據確鑿的前提下,他又有何臉麵來替自己的孫女說情呢?
自知是逃不過了,袁慕妍吸一口氣,這才將事實緩緩道來,“其實昨天,是我故意把蘇鹿叫去參加婚禮的,當時隻是想著,她曾親眼目睹過我出醜的一幕,如今我搶了她的未婚夫,當然也要用勝利者的姿態在她麵前扳回一局,所以才借著婚禮攝影師的名義把她給叫了過來,可是她來了之後我才發現,汪伽成好像對她有些舊情未了似的,本來我也沒打算真的讓她當我的婚禮拍攝,就找了個服務生把她給關到十二樓的某間套房裏去了,喏,就是照片上麵的那一個。”
袁慕妍說著,伸手指了指茶幾上的手機,又繼續,“至於房卡,也是我自己藏著的,因為我跟汪伽成真正談婚論嫁還沒幾天呢,對於悅海酒店的那些人,我也不會完全相信的,隻是讓他關了門守在門外,不過婚禮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他突然跑來找我,說是有個賓客給了他十萬小費,讓他幫著找個女人泄泄火,問我可不可以借用樓上的那位,當時我就想著,讓蘇鹿被人睡了也好,這樣還省得汪伽成看到她就兩眼發光,於是就把房卡給了他,誰知道過了一會兒,那個服務生又跑來找我,說是樓上出事了,我才知道蘇鹿是被人推下樓而不是被人給睡了,再後來的事情,你們就都知道了。”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陸時銘的臉色,見他眸底沉黑一片,心裏不免犯起了嘀咕。
但還是想要爭取最後的機會,替自己辯解一番,“剛才我不說,是因為怕你們把這個事情跟蘇鹿被推下樓的事情給聯係起來,我承認,我是見不得她好來著,但是我真的真的沒有想過要害她的性命,我隻是單純的討厭她,明明已經跟伽成沒有了任何關係,為什麼還能在他的生活裏掀風作浪?至於我這樣做的目的,也不過是想讓她永遠無法插足我跟汪伽成,繼而破壞我的婚姻……”
耳邊,袁慕妍的聲音還在繼續,陸時銘卻什麼都聽不進去了。
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親自點頭默認的計劃,竟會給她帶去如此大的災難,就像當初,在試著接近她的時候,他也從未想過這是一個怎樣傷痕累累的女人。
讓蘇鹿被睡了也好?
如果不是因為今天出現的男人恰巧是來取她的性命,不是因為她失足掉落的窗台正對著一個遊泳池,那麼後果……是不是要比現在的,來得更為不堪設想?
想到袁慕妍那輕描淡寫的隨意口吻,陸時銘就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她不需要去破壞你的婚姻。”
沉凝冷鷙的嗓音打斷了袁慕妍喋喋不休的話,袁慕妍一愣,聽見他又說,“不需要破壞,也不屑破壞,因為她是我陸時銘的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