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恒冷冷看了他一眼,乘勝追擊道,“如果還想保住你在芝加哥的那些產業,最好安分一點,永遠別再讓我看到你來尋蘇小姐的麻煩,滾!”
蘇永賢身子一僵,如果說聶恒的前半句話,還讓他持著將信將疑的態度,那麼這後半句,無疑是給了他重重的當頭一擊。
他在國外的那些產業向來隱秘,甚至連杜玫都是一半清楚一半糊塗的,而眼前的這個男人竟然能一語道破,足見不是空穴來風。
未免自己在不經意間真的招惹了什麼得罪不起的人,蘇永賢連忙點頭應下,而後,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離開了醫院。
等到他步履匆忙的背影徹底消失,蘇鹿才如釋重負地鬆下一口氣,對著聶恒感激一笑,“麻煩你了,聶助理。”
“太太客氣了,是陸總吩咐我過來替太太解圍的。”
陸時銘?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蘇鹿頗有些詫異。
但聶恒畢竟是陸時銘的助理,如果沒有陸時銘的允許,恐怕他也不敢擅自開罪了蘇永賢。
聯想到這一層麵,之前他的行徑也就不難理解了。
蘇鹿點點頭,轉念腦子裏又閃過什麼,抬頭問聶恒,“那……之前蘇氏集團遭遇危機,項目受阻的事情,也是陸時銘做的嗎?”
也不怪她會產生這種想法,蘇永賢雖然勢利成性,但在對待蘇氏的問題上,卻是比誰都要認真的。
既然他能把這件事情聯係到陸時銘的身上,自然是有他的理由。
更何況,剛才聶恒能夠用他在國外的私產要挾,足見也是對蘇氏做過調查的。
聶恒此刻正推著蘇鹿的輪椅上樓,聞言,腳步微一頓,蘇鹿察覺到了這個細節,更加肯定了心中所想,笑了笑,“算了,你不回答也不要緊的。”
就算這事真與陸時銘有關,聶恒也不過就是一個執行命令的角色,蘇鹿還不想讓他感到為難。
聶恒自然是理解蘇鹿意思的,心中頗為感激,想了想,還是說道,“這是陸總跟太太的私事,我不便開口,如果太太有什麼疑問的話,還是親自去問陸總的好。”
蘇鹿淡淡地“嗯”了一聲,知道從聶恒口中是得不到確切的答案了,便也不再勉強,任由他推自己回了病房。
隻是到了晚上洗澡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地在想這個問題。
陸時銘動用自己的力量讓蘇氏破產,基本已經是她可以確認的事實了,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難不成……
是因為看不慣蘇永賢上次賞了她一巴掌,所以想要用這種方式幫她討回來麼?
想想覺得不太可能,但除此之外,她又想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釋。
蘇鹿歎了口氣,這才將僵在空中好半晌的濕毛巾又重新搭回了身上。
算了。
管他什麼原因呢!
反正以蘇永賢的膽氣,想必從此也不敢再來尋她的麻煩,而蘇氏雖然破產,但蘇家好歹還剩一些產業傍身,她也因此不必懷有什麼愧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