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銘沒有說話,而是蹙著眉頭,冷冷地往自己手腕處瞥了一眼。
這一眼,極盡淡漠與厭嫌。
看得袁慕妍心頭一凜,隻好悻悻鬆開了按在男人手腕上的細指。
“總之,我不要解除婚約……”袁慕妍仰望著自己麵前的男人,語氣已然從剛才的震驚,變成了哀求,“時銘,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了……你、你原諒我一次好不好?不管怎麼說,我們的婚約也是由兩家長輩訂下的,你就當是看在我爸媽的麵子上,再給我一次機會……”
“難道我的語氣,聽上去很像是在跟你商量?”
不等袁慕妍說完,陸時銘已經不耐地打斷了她,慢條斯理的語調中不乏淩冽的氣勢,“自不量力的事最好別做,否則別說是你,就連整個袁家,也未必承擔得起後果。”
袁慕妍心裏頓時涼了大半截,攥著被褥的手,也忍不住瑟瑟發抖起來,“時銘,你一定要做得那麼絕,把我逼到走投無路的地步嗎?”
“既然是你自己的選擇,就該考慮到這樣的後果。”
陸時銘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並沒有要在這裏多做停留的意思,視線掠過袁慕妍時,也不知是有意無意,在她身邊的汪伽成身上略有停頓。
而後才意味深長地說,“至於這條路是不是死的,我想,在解除了你我的婚約之後,袁家應該會很樂意促成跟悅海集團的聯姻。”
聞言,袁慕妍黯淡的雙眼倏地亮了亮。
既然已經被陸時銘捉奸在床,她何不退而求其次地選擇汪伽成呢?
他比較年輕,又生性好玩,但這種性格比起捉摸不定的陸時銘來,顯然是更容易掌控,更何況,汪家在景江市的實力跟地位也是不容小覷的。
這麼一想,袁慕妍連看著汪伽成的眼神都變得不一般了。
充滿了希冀,卻又帶著幾分隱隱的算計。
看得原本在一旁湊著熱鬧,樂於做個吃瓜群眾的蘇鹿頓時不淡定了。
要知道,雖然她也很同情陸時銘被戴了綠帽慘痛經曆,但這不意味著,他就可以隨便把自己不要的女人推給別人啊!
汪伽成可是有未婚妻的人好不好?
身為未婚妻的她就在這裏好不好?
見陸時銘抬腳要走,蘇鹿連忙就跟了上去,但這男人的腿實在太長,她跟在後麵一路小跑,也是直到走廊才追上的他。
“陸、陸先生……等等!”
蘇鹿喘著粗氣,還未來得及平複呼吸,就有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將她攔了下來。
這人看上去像是私人助理一類,但剛才並沒有出現在套房裏,應該是陸時銘考慮到裏麵的狀況,特地讓他等在門外的。
“什麼事?”
思量間,陸時銘已經伸手揮退了助理,轉身朝她看了過來。
他的語氣,一如既往地淡漠而疏離,很給人距離感。
蘇鹿定了定神,很快表明了自己的來意,“陸先生,有件事情恐怕你搞錯了,汪伽成是我的未婚夫,並且,我還沒有要跟他解除婚約的打算。”
“從現在開始,你可以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