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嵐清決定的事情沒有誰能改變。
“你隻記得每日按時服藥,若有緣……”嵐清頓了頓,麵上一瞬苦澀,才又接著說道:“若有緣,我們還會再見的,倘若上官回來了,你記得將我囑咐你的東西給他。”
楊小鈺點頭應下,蒼白的手指捏緊袖中的信封,這是嵐清要交給上官垠的,關於藥理的記載。
當初上官垠之所以答應留下調理楊小鈺的身體,就是為了這個信封裏的東西。
上官垠他從來都隻是認藥理而不認人,所以哪怕當初是龍佩欽讓他來到漠北,可他最後卻是真的為了嵐清手裏的東西。
嵐清一早就知道,便一直拿捏著沒有交給他,如今果真還是有用的,至少能讓離清全身而退。
入了夜,原本閉眼睡在榻上的嵐清突然睜開眼,一雙眸子流光溢彩,似乎又恢複到了許久以前的模樣,白日裏的虛弱都消退,她坐起身,斂眸許久,才起身往外走去。
走到帳篷口,腳尖一點快速的往城外而去,方向正是東原。
她的身形極快,哪怕是一身惹眼的紅衣,在兩個軍營裏穿梭都沒有被巡邏的士兵發現。
曲楠派了重兵和死士把守的院子裏,穆七靠在窗前,望著院子裏的月亮,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映著月光,更顯得慘白一片。
“夜裏風涼,你怎麼又靠在窗邊吹風。”帝琰拿著鬥篷走近,披在她身上,嘴裏雖然責怪著,帶著些寵溺,然臉上卻是一片苦澀,他知道她在想一個人。
此時天氣已經漸漸冷了,尤其是入了夜,可她最近總愛想一些事情,想著想著就很容易入了神,一時之間就察覺不到冷意。
每每帝琰發現時,她就已經是冷得手腳冰涼了,如此本就因為曲楠那枚毒藥而變得虛弱的身體,也就越來越差,如今就是稍微在院子裏走動一下,往往就是滿頭冷汗,力竭氣喘。
穆七拉緊了身上的鬥篷,回過神後,那股冷意就變得十分明顯。
她偏過頭看向帝琰,輕輕笑了笑,眼裏再無之前的恨意或者漠然,時日長了,她的心總是在擔心沒有消息的離清,對於帝琰的事情也就漸漸釋然了。
“還好這屋子裏還留有各國的地圖,我這段時間仔細看了看,雖然沒有真正去過西蠡,但也了解了個大概。”說著穆七自袖中拿出一本冊子遞給帝琰,曲楠雖然派了死士盯著,但也隻是在院子周圍,在房間裏倒是看不到的。
帝琰伸手接過冊子,沒有急著翻看,而是收了起來,擰眉看向穆七,“你好好養著就是,等江複布置好了,我就讓人給你解毒。”
他相信江複的能力,算著也就是這幾日,江複就會全部布置好了。
穆七搖了搖頭,“你怎麼不看看那本冊子,裏麵都是一些攻打各城計謀,雖然可能會與現實有些一二差別,但你找個會兵法的,他稍加改善後攻下那些城池也不是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