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帝琰讓人取兩個酒杯,穆七抬頭死死的看著他,手中拿著酒壺緊緊捂著,也不願意放到桌上,一臉防備。
帝琰失笑,卻沒有過多解釋,隻是對被她真的寶貝的酒倒是生出了些興趣來。
可心裏又有些怪異的滿足感,她這樣也好,至少不是一臉漠然,仿佛與他隻是陌生人,不管他做什麼都不會有情緒波動一般。
下人很快取來了兩個酒杯,穆七拿了一個,小心的倒了三分之二,而後微眯著眸子,嘴角微微揚著,顯然是很興奮的模樣。
她倒不是裝的,這三草本來就是好酒,如果不是後來知道了三草的效用,隻怕她早就一點一點喝完了。
“你做什麼?!”就在穆七伸手去拿酒杯時,一隻手卻橫穿過來,快她一步將盛了酒的酒杯拿走,穆七一抬頭瞪著帝琰,帶著怒氣的說道。
帝琰笑看著她,拿著酒杯在唇邊來回摩挲著,而後輕歎一聲:“確實是好酒。”
“當然了,我為這酒可是等了兩年多,若不是好酒,怎麼值得。”穆七略有些得意的說著。
引來帝琰一陣低笑,笑聲一歇,他一仰脖就將那杯酒倒入了口中,一飲而盡。
末了不忘感歎一句:“聞起來香,喝著更香……”
穆七本是有些咬牙切齒的看著他,卻在他一仰脖喝盡後收了表情,微眯了眼看著,似笑非笑的。
當初帝琰就愛搶她本來就不多的酒,所以穆七才故意在他麵前弄了這麼一出,果不其然……
帝琰將酒喝了。
很快,帝琰注意到穆七有些反常的表情,心裏剛升起警覺,隻是還沒等他說什麼,左眼劇烈的疼痛讓他再分不出精力去做其他事情,更遑論說話。
“嘶……”
“嘭!”
哪怕此刻似乎連頭骨都在跟著疼痛,帝琰也沒有叫出聲來,隻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後,一揮手將身前的東西掃翻,在穆七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突然往她那邊一撲,一手捂著左眼,一手將穆七的手腕狠狠握著。
所幸他握的不是有小鬼盤踞的那隻手腕。
穆七本被他突然的動作弄得一驚,但見他隻是牢牢的將自己的手腕禁錮住,想來是以為她在酒中下了藥要逃走,所以才有這樣的動作,明白了帝琰的擔憂,她心裏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卻與曾經的愛無關。
穆七很快鎮定下來,感覺到另一個手腕的小鬼開始擺動身子,吐著信子似乎有些蠢蠢欲動。
而帝琰在疼到極致後,現在反而覺得沒那麼刺激的痛了,大概是有些麻痹了,但隱約間能感覺到左眼又傳來一陣接著一陣的麻癢,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掙紮著要從裏麵鑽出來,且左眼一點一點的模糊,漸漸不能視物。
一旁的下人雖然被驚嚇住了,但是沒有帝琰的吩咐他們倒是都沒有動作,隻是一半人牢牢盯著帝琰,另一半人則盯著穆七。
而穆七和帝琰都沒有注意到的是,有一個下人悄悄走出了這間院子。
“把手拿開,讓蠱蟲爬出來。”穆七伸手覆在帝琰捂在左眼的手上,怕他如今疼得失了神誌,加重了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