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穆七要的從來就不隻是他嘴上一句話。
穆七沉默了一會兒才在帝琰炙熱的眸光下，冷聲開口：“帝琰，我要的可不是你一句話就能解決的。”
“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我？”帝琰一手阻止麵帶怒色的南宮玄。
穆七搖了搖頭，臉上分不清神色如何，隻是她的目光從始至終都隻讓帝琰感到恐懼害怕。
這樣的感覺他已經許久未曾生起過了。
“我們之間談何原諒，你且看著我怎麼毀掉你的江山。”像穆七這般可測天機的人，最信奉的就是天命難違，當年她之所以下山也不過是應了離清一句天命。
帝琰注定了是東原國這片土地的帝王，她下山不過是順應天命，可今時今刻，她偏要與這天命一爭！
帝琰看著穆七，嘴張了又張，明明覺得有滿腹話語要說，可看著她的雙眼，偏偏又什麼都說不出來，最後也隻是幹澀的應了一個字：“好。”
她既然不願意再提當初的事情，她要借此斬斷兩人之間的一切，那他……偏生不讓她這麼簡單就解脫。
穆七最後還是沒殺南宮玄，但邊城已奪，帝琰和南宮玄隻得退往後一座城池，走時，穆七使人將曲楠還給他，諷刺道：“你的人也不過如此。”
等武靬帶人趕過來的時候，早已沒了帝琰和南宮玄的身影。
“後方要留多少人守城？”這一進他們就不會再退了，但後方也要留著人防止西蠡那邊有異動。
穆七斂眸，想起離清與自己說過的話，她正要開口說些什麼，離清的聲音已經從她身後傳來：“無妨，西蠡不會動的。”
武靬看著他不知道從哪裏歸來，眉頭緊皺。
“你如何知道？”
離清卻是不理會他，隻徑自走到穆七身邊，等到聞到她身上特有的味道時，才安下心來。
穆七眸光閃爍間，很快抬眸對著武靬說道：“信我師傅的，如今帝琰也已經來了，想必也帶來了不少兵力，我們若是再留些人手守在後方，恐是不足與之對抗的。”
依著武靬平時的性格，他本應該是不問清楚不罷休的，偏偏有穆七也這樣開了口，雖然心裏仍有疑慮，但他還是退下作罷。
等武靬走了，穆七揮手讓帳篷裏的人都退下，這才看向離清。
“你見到他了？”離清抿唇，直接問了出來，之前聽穆七說起帝琰已經來了邊城的時候，他心裏就想拉著穆七問清楚的。
“嗯。”
“他說了什麼？”
“哧～他說他後悔了。”穆七嗤笑，顯然並沒有因為帝琰那些話而太過影響心緒。
而這些自然是離清十分樂意看見的，唇角揚了揚，眸中的冰雪也化了開來。
穆七瞥了他一眼，知道他想的是什麼，壓住眼角的笑意，她也有事情要問清楚的。
“閑王殿下？”她挑眉，似笑非笑。
卻是一言挑中了離清另一層鮮為人知的身份。
離清卻沒有太大的驚訝，隻是輕應了一聲，並不否認，他早就料到穆七很快會知道的，畢竟這還是很容易就能想到的。
“你如何說動龍佩欽隻作壁上觀的？”要知道東原一旦滅亡，接下來的就該是西蠡了，穆七不信龍佩欽不懂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