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醫院,獨自走在夜風徐徐的路上,林淺心中說不出的滋味。
人心如此的可怕,是她想的太過簡單,還以為那個蘭管家真的會和她進水不犯河水,哪知道在背後對她使陰招。
越想心中越涼,林淺雙手環保在胸前,搖頭自嘲苦笑。
走著走著,突然一隻有力的大手從身後而來將她一把拉住。
“上車。”林淺回望,宮銘冷硬命令。
林淺僵持著不配合,想起自己剛剛也算經曆一場生死,突然不想在回到宮家受虐。
目光灼灼,堅定而又決絕,比宮銘的語氣過之不及,“我不想在回宮家。”
“你覺得你還有什麼選擇?”
“是,我知道我欠著一條命,可是我也三番五次的被你們宮家給差點兒整死。你和那個蘭管家到到底要鬧那樣,你要我在人前秀恩愛,她又在背後置我死地。幹脆,你殺了我吧。痛快的死也比好過被你們這對變、態的主仆來回的折磨要好。”
此刻所有的無助、委屈、難過夾帶著深深的愧疚給了她莫大的勇氣,讓她毫不猶豫的說出了所有的心裏話。
決然赴死?好,那他豈有不成全她的道理。
他立著筆直的脊背怔怔的盯了她幾秒,而後強拉著她穿過馬路去了人工湖畔。
宮銘鬆開林淺,看著倒映著夜色的湖麵,目不斜視淡淡道:“這裏風景很好,在這裏死比在馬路上被車撞死要體麵。”
風輕雲淡的話透過夜風進入耳中,林淺渾身一顫,打了一個長長的激靈。
她緊咬牙關,緊閉雙眼抬起腳從容朝前走,直到腳背被冰涼的湖水覆蓋,她才下意識的睜開眼睛。
她看著泛著燈光的湖麵,突然怯步了,她真的就要這樣死了麼?
然,隻遲疑了數秒,她便再一次閉上眼睛繼續抬腳。
冰冷的湖水沒過她的膝蓋很快就要及腰,死亡的氣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的濃烈。
就在湖水要淹沒到她的脖子時,身後一隻有力的大手將她拉回了岸。
經過這件事,宮銘也算是確定了這個女人到底有多麼的倔和不怕死。
宮銘和林淺的衣服都打濕了,司機按照宮銘的吩咐直接將她們送到最近的酒店。
到了酒店,宮銘很紳士的讓林淺先去浴室泡澡。
等到林淺出來的時候,宮銘已經走了,不一會兒的功夫客服送來了薑茶和換洗的衣服。
大約過了二十分鍾後宮銘才從外麵回來,奇怪的是他仍舊穿著剛才的濕了一半兒的衣服。
宮銘從浴室出來後直接拿著一本雜誌去了沙發,林淺四處環顧一圈,隻有一張床。
在床上如坐針氈好一會兒,林淺整理了一下衣服下床。
她腳步輕盈走到宮銘跟前,伸了伸脖子,很小心的問:“我們可以回家了。”
聞言,宮銘合上手中的雜誌,揚眉看了看落地窗外的夜空,頓了數秒才扭頭去看林淺。
宮銘象征性的搖頭,隻說了三個字,不回去。
林淺一驚,扯了扯唇角,一臉為難的小聲問:“那……晚上,我睡沙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