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當在路邊遇見一個受傷的姑娘時(1 / 2)

北燕在四月時初春剛剛降臨不久,扶餘的四月春天的時光已經走了大半,東夷都城郊外的植被已經完全抽出新芽。

“天闕,把那株岩柏草采下來。”夏元皓站在石壁下麵,對著正攀援在石壁上的蠻族漢子曹天闕說道。

曹天闕伸出巨掌將岩柏草連根拔出,裝進夏元皓為他編織的藥簍,幾個騰挪跳躍之下,很快便來到崖下平地,用有雷鳴質感的聲音對夏明川說道:“藥,給你。”

曹天闕話說的不流利,不過比半年前兩人剛剛相遇時好太多,夏元皓在南越以南的林子裏遇見曹天闕時,他隻會蠻族的語言和對著夏明川吼叫,半年的時間,曹天闕能和自己簡單的交流,除了夏元皓教的認真,曹天闕的悟性必不可少。

“繼續。”夏元皓接過曹天闕遞上的藥簍,將自己早早準備好的另一隻空藥簍遞上。

曹天闕接過藥簍繼續去采藥,夏元皓開始辨識藥簍裏的藥草,將已經明確認識的藥草放在左邊的藥簍,將不確認的藥草放進右邊的藥簍裏,將確認是雜草的扔在一邊。

分揀完畢之後,夏元皓自己也開始采藥,不同於曹天闕的“囫圇”,夏元皓要精細的多,畢竟百草本在自己的手裏。

“呸…呸….”對於百草本記錄不清楚的藥草,夏元皓會習慣性的吃上幾口分辨藥性,這是前世先祖留下的法子。

這種危險的法子帶給夏元皓各種意外,不過他的收獲也是相當的豐厚,他將醫道經典百草本上的錯誤揪出三十三處。

背著填裝到一半的藥簍,在拾起地上的車前子後,夏元皓的眉頭微皺,他聞到了單單的血腥味,現在還不是黃昏,不到曹天闕打獵的時候。

“鏘”

夏元皓將腰間的黑色的玄釭劍輕輕的拔了出來,戒備的看著四周,防備著可能出現的襲擊,東夷不是混亂的諸侯國,但依舊不能大意,四年江湖行走的經驗,在不停的驗證一個道理,粗心大意的人往往死的最慘。

玄釭劍漆黑的劍身扒開一片草叢,血腥味的源頭被發現了,草叢裏躺著一個女人或者屍體,她的相貌和身材均是非同一般,殘破的衣服上結滿了暗紅的血痂。

將玄釭劍刃抵在她的咽喉,夏元皓小心翼翼的捏住她的手腕,過了許久才發現幾不可察的脈搏,輸入一縷真氣進入她的身體,發現她身體裏的經脈混亂不堪,幾股不同的龐大真氣在不停的混戰。

“這種情況下都還沒死!?”

驚訝之餘確定周圍沒有危險,夏元皓將玄釭劍入鞘,猶豫了好半晌,才對著生機將要斷絕的她說道:“你要感謝上天,給你這般讓人無法袖手的容顏。”

中天的太陽漸漸西落,夏元皓和曹天闕離開山林,走在前往東夷都城扶餘的道路上,兩人的背上均背有藥簍,一人的藥簍大,一人的藥簍小,曹天闕的肩上還背有兩隻獐子。

等身前排隊的人全部進入城門,戍衛城門的甲士出現在眼前,夏元皓將一隻獐子交給城門守衛:“雲頭兒,今天多殺了隻獐子,就留給諸位打打牙祭。”。

雲十三看著肥美的獐子,笑容滿麵的對夏元皓說道:“多謝陳公子,看公子的神色,今日的收獲不小啊。”

夏元皓謙虛的回答道:“哪裏,距離蒲醫師給的數量還差了很多啊。”

“那就祝陳公子,早日采集到足夠的藥材。”雲十三對夏元皓說道:“陳公子,現在差不多是關閉城門的時間,陳公子快請進城吧。”

雲十三身後的心腹劉光,看著曹天闕背上的獐子,忍不住的對雲十三說道:“頭兒,怎麼不把另外一隻獐子也要過來,一隻獐子根本不夠弟兄們塞牙縫。”

“休要胡言亂語!”雲十三麵色嚴肅的對劉光說道:“你懂什麼!你沒看見陳江河背上的刀和腰上的劍嗎,他們不是那種可以隨便得罪的庶民。戍守城門不是讓你仗勢欺人,而是要學會看人的本領,否者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看見雲十三對劉光訓斥的場景,夏元皓收回自己後看的目光,雖然不知道雲十三怎麼說劉光,隻要確定不會有人找麻煩就好,來到扶餘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不想那麼快就被換地方,畢竟蒲醫師的醫術確實值得學習。

東夷在列國間不算大,甚至可以說很小,但都城的繁華在列國間少有,城門關閉的早,不過距離宵禁仍有大段的時間,黃昏的扶餘城更加熱鬧了。

穿過重重的喧鬧和人群,夏元皓和曹天闕回到臨時居住的院子,將曹天闕背後藥簍裏的人平攤到床榻上,喂她吃下一粒歸元丹,用自己的真氣將藥力化開。